短暫的沉默後,牙叔輕聲道“今天不比從前,如果你覺得不太踏實,就先回來吧。”
“急流勇退,也是智慧,並不丟人。”
他說得很隱晦,可我也聽懂了什麼意思。
我承認,以我現在的能力面對一個萬人坑,和送死沒什麼區別。
可這事我已經應下來了,半路退出去,這有點不負責了。
短暫的糾結過後,我對著電話回應一句“讓我再試試吧。”
“嗯。”
他沒再多問,回應了一聲就把電話掛了。
紀滄海把手搭在我肩膀上,勸慰道“天塌了,我跟你一起扛。”
我哈哈一笑,只覺得心中滿是欣慰。
“好在找到問題的根源了,先把地面拋開吧。”
說幹就幹,我倆用了差不多一上午的時間,把地面刨出個大坑。
這一挖,至少挖了兩米深。
然而,讓我意想不到的是,這坑裡只有泥土,並不是我想的那種骸骨遍地。
過了中午,我倆已經被累的半死。
“不行了。”紀滄海擺著手“不能挖了,再挖水就出來了。”
“這……”我也有點猶豫“這種戰俘殉葬坑,不會挖的太深,淺淺的埋上一層,不讓屍臭蔓延,基本就可以了。”
烈日下,我倆拎著鋤頭面面相覷。
此時,荒涼的老宅,已經被我倆弄成了拆遷現場。
弄成這個樣子,如果還解決不了問題,那我真的沒辦法和梁海交代了。
“今晚咱倆還在這睡,我還不信了!”
入夜。
半截蠟燭已經所剩無幾,清冷的月輝撒在脫漆的羅漢床上,窗外的野草唰唰作響。
紀滄海側躺在我身邊,鼾聲微微響起。
我仔細分辨了一會,昨天的那個聲音,在今晚並沒有出現。
有他在我身邊,我心裡踏實了不少。
睡到半夜,我一翻身,只覺得撲了個空,入手的只有涼意。
我睜眼一看,身邊已經沒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