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像是能掐會算一樣，把我心中的想法都算透了。
也好。
萬一我在那面出點什麼事，也得有個回來通風報信的。
按照劉海剛給我的地址，我很快到了他的肉鋪。
現在正是早上，新鮮的豬肉大喇喇地鋪在案子上，散著紅潤的光澤。
劉海剛光著膀子，手裡拿著半尺長的剔骨刀，一面嫻熟地分解著豬肉，一面臉上堆笑，不住地迎來送往。
看得出來，他生意還不錯。
正巧，他一抬頭，我倆的目光對視在一起。
見到我的一瞬間，他臉上的笑意頓時凝固，手上的動作也停滯不前。
我對著他手上的尖刀呶呶嘴“你忙，我不急。”
我從門口扯來個凳子，曬著太陽，等著他忙完。
等了有一會，劉海剛從屋裡走了出來，一面蹭著手上的油，一面問道。
“你要……買肉？”
說這話的時候，他明顯有些底氣不足。
我不禁笑了笑“買肉還用等到現在？”
“你知道我昨天為什麼找你要地址麼？”
見他木訥地搖頭，我也緩緩站了起來，輕聲道“要地址，是為了抄你家。”
劉海剛登時面色一紅，兩片厚唇猛然貼在一起，腳下也往後退了幾步。
“不願意？”
我低頭掃了他一眼攥緊的拳頭“那你把刀拿出來，在這把我砍了？”
“我剛才在這等著，就是不為了不影響你生意，現在你也不忙了，方便麼？”
劉海剛看著路上的人來人往，把聲音壓低不少。
“進屋說，行麼？”
“行啊。”我邁著大步朝裡走“當然行啊。”
進了屋，我也沒客氣“我看你也準備好了，那我現在就動手了？”
“你……”劉海剛欲言又止道“你這人挺仁義，要不……”
“閉嘴吧。”
在我聽來，這話極其刺耳，以至於我根本他說完話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