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我倆一上午的時間,掃了十幾個堂口。
到了最後一家,開門的是個老頭,一臉和藹地看著我。
“你找誰啊?”
我低頭一看,一個梳著西瓜頭的小男孩,踉踉蹌蹌地抓著老頭的手。
我神色一怔,隨即把斧子藏在腰後,隨即乾笑幾聲。
“啊,走錯了。”
說完,我拽著紀滄海,轉身就要下樓。
到了樓下,我把斧子丟進垃圾箱“走吧,回去。”
“那剛才這家?”
我長呼一口氣“一老一小,別給嚇壞了,就這樣吧。”
我仔細查了查,一共17家堂口,只有一家倖免於難。
等我到了茶館,這裡面熱鬧依舊,喝茶聊天的人比比皆是。
牙叔面帶笑意地坐在堂上,面帶笑意地看著臺下的人來人往。
我幾步走上前,低聲道“叔兒,這茶館……”
“這生意不能停。”牙叔稍微坐直一些“倒不是為了賺錢。”
“這些老街坊已經習慣了,我要是關門了,他們該不習慣了。”
在牙叔心裡,這些老交情,才是他最看重的東西。
可今時不同往日。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硬著頭皮說出來了實情。
“我把灰家老仙的堂口砸了。”
“砸了很多。”
牙叔只是微微點頭“我知道啊。”
“啊?”
他拍拍我肩膀,從身後拽出來一把椅子“坐下,慢慢說。”
“你腳下是什麼地方?”
牙叔突然冒出一句話,問得我一怔“茶館啊。”
“對喝茶的人來說,是茶館,對我來說,是工作單位,對你……”
他用扇子戳著桌面“對你來說,這地方是情報站。”
“只要我坐在這,外面的事,我都能盡收眼底。”
這倒是不假。
不管是喝茶的,還是下棋的,哪怕是坐在門口曬太陽的,都是牙叔的老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