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兒啊。”
我一面擦著嘴,滿心憂愁地問了一句“這是哪出問題了?”
他像個雕塑一樣,兩眼放空地看著門外“不知道。”
一聽這話,我更犯愁了“你是行家,你別不知道啊。”
“茶葉是從老商家進的,水也我去山上打的山泉水,一切都和平常一樣。”
我用力扯了扯頭,一咂摸嘴“不行,咱得想個辦法。”
“我也不瞞著你,牙叔的狀態不算好,如果他回來看見招牌砸了……”
我已經預見了未來,後面的話,我也說不出口。
三兒把肩上的毛巾重重摔在桌子上“鬧鬼了!媽的!”
看得出來,他現在也沒了主意。
我猶豫了一下,輕聲道“關門吧。”
“嗯?”
他滿臉不可思議地抬起頭“歇業嗎?”
“嗯,歇業。”
“如果不能解決問題,及時止損就是最好的選擇。”
“不行。”三兒非常果斷的搖搖頭“你不知道這茶館對牙叔的意義,不能就這麼關門!”
我從櫃檯裡取出一張紅紙,嘴上回應道“你錯了,我就是知道對他的意義,所以我只能這樣。”
他錯愕地盯著我半天,終於不再爭辯,轉身默默進了後堂。
茶館的門上貼上一張醒目的紅紙,上書幾個大字暫停營業。
過往的老街坊紛紛側目,我也只能視而不見。
大門還是照常開啟,只是窗戶上木閘板不再取下。
這是生意人的一種暗號——只歇業,不關門。
晚上吃飯的時候,本應熱熱鬧鬧的飯桌,只剩下我倆。
冒著熱氣的米飯被我塞進嘴裡,只是這一口,我不由地皺皺眉頭。
“三兒,飯臭了?”
他將信將疑地嚐了一口,立馬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樣,又突然站起,兩手狠狠掀翻桌子。
飯菜和碗筷一起翻飛,屋裡叮噹作響。
“茶館出問題,做個飯也特麼不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