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沒人的小巷子,我把白大褂丟進垃圾桶,把自己的衣服在地上蹭了蹭。
此時我已經穿的像個乞丐,身上到處都是灰塵。
面具我不想摘,只能選擇把背心扯爛,當成頭巾包在臉上。
我歪頭一看,旁邊的垃圾箱上,耷拉著一截髒兮兮的麻袋。
雖說上面沾了不少湯湯水水,可畢竟能救命。
幾分鐘之後,我拖著麻袋,從巷子裡走出來。
可張撼山的身材實在是太魁梧了,我幾乎是把他塞成一個團,才勉強把他包住。
我拖著這麼個東西在路上走,一旦被人盤問,我渾身是嘴也說不清。
看著人來人往的馬路,我腦子裡飛盤算。
計程車和公交車肯定不安全,還得想辦法。
我歪頭一看,正看見路邊的三輪車,幾個司機湊在一起,坐在車後鬥裡抽菸打牌。
得,就是你了。
在漠南這種縣城,三輪車處處可見,能拉人,也能裝貨。
這種三輪車數量大,跑在路上也不會引人注意。
最關鍵的是,這種車沒什麼正規手續,也沒號牌,即便是被他們現了異常,也不敢舉報。
和司機談好價了,我把麻袋丟進去,落地的一瞬間,張撼山的體重差點讓三輪車撅過去。
司機擰著油門,回頭看了我一眼的“兄弟,你上前面坐著吧,要不容易翻車。”
我看了眼麻袋,有點不放心地坐到司機旁邊。
三輪車沒有棚,動機的噪音和風噪交織在一起,吹的我耳朵疼。
司機很健談,東拉西扯的聊著,可我注意力全在麻袋上,只能隨意敷衍幾句。
出了市區,路邊開始變得顛簸,我不經意地回頭一看,麻袋居然動了!
張撼山醒了!
他要是醒了,事情暴漏不說,我和司機倆人也難活!
司機還在吧啦吧啦說個不停,絲毫沒注意身後的變化。
可我又不能和司機把話挑明,簡直是裡外難受!
眼見麻袋裡的動作越來越大,我眼睛微微眯起,看向我面前的車閘。
這種三輪車有兩個車閘,一個是在腳下,另一個像腳踏車似的,在車把前方。
問題是,司機的手一直摁在車把上,我完全沒機會啊。
我摸摸兜,從醫生車裡拿出的煙還在,便趕緊掏了出來。
“抽菸,大哥。”
司機咧嘴一笑,眼見他把煙叼著嘴裡,我趕緊問道。
“你有火嗎?”
就這一句話,司機立馬鬆開左手,一手扶車把,一手伸進衣服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