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他給我點菸的機會,我把懷裡的檔案往腋下竄了竄。
“聽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吧?”
我心頭猛然一震,笑著反問道“您咋看出來的?”
“咱們這地方,人員比較複雜,漠南人說話摻雜一些遼東方言。”
陳昌明確實是個十惡不赦的王八蛋,可從某種角度說,他能從騙子變成一介校長,和他的心細是離不開的。
我兀自點點頭,笑道“確實不是本地人,隔壁縣的。”
“巧了,我也是。”
陳昌明單手夾著煙,指了指我“我認識個人,身材跟你特別像。”
“嗯……”他隔空比劃幾下“個子也差不多。”
他一個勁兒和我我搭話,我只能在腳上加快度,爭取快點離開。
畢竟,我懷裡的檔案很厚,而檔案封皮又有點滑,我能明顯感覺到,腋下的檔案袋在不斷往下滑。
走了幾步,他又問道“你這臉是燒傷?”
我微微一怔,剛想點頭,又立馬搖頭“是燙傷。”
“哦,對對對。”他一臉的恍然大悟“你之前說過,我忘了。”
“方便的話,你能把面具摘了麼?”
陳昌明突然單刀直入,讓我立馬頓下腳步。
他一臉嚴肅的望著我“你別多想,我是從醫的,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幫助更多人。”
眼看著要到了岔口,我有加快點度。
好不容易到了門口,我倆又假惺惺地客套幾句,這才從他身邊脫身。
而檔案袋此時也滑落到了腰間,再多待一分鐘,我立馬露餡。
不過,我現在依稀能感覺到,陳昌明這種有意無意的試探,恰恰說明他已經開始懷疑了。
學校門口有不少能辦電話卡的小店,我隨便找了一家,辦了一張新卡。
等我到了沒人的拐角處,開始按照檔案上的電話播了過去。
第一個電話,打的就是張招娣的父母。
接電話的是一個很蒼老的女人,聲音聽著有氣無力。
我單刀直入地問道“是張招娣的家人麼?”
“你是哪位啊?”
“你不用知道我是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