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抓著我衣襟,不安的眼神不住地往張撼山身上瞟。
我拍拍她手背,笑道“把心放肚子裡吧,今天再兇的狼,也得乖乖吃素。”
我倆故意找了一張人多的桌子,認不認識無所謂,反正來者是客。
很快,張撼山端著酒杯到了我們面前。
我斜眼一瞥,他走路已經開始打晃,舌頭也有點硬。
沒想到啊,從三樓掉下去都摔不死的張撼山,酒量居然這麼差。
此時,他手上的酒杯已經端到我面前,就在我倆對視的一瞬間,他立馬愣了。
張撼山臉上的紅暈以肉眼可見的度消失,片刻後,已滿臉煞白。
“嘭!”
他把酒杯重重摔在桌上,單手指著我“你媽的!你最好今天別鬧事!”
我哈哈一笑,斜著身子湊到他身邊“你看看咱倆誰更像鬧事的?”
張撼山整個人都在冒火,滾圓的眼珠子恨不得瞪死我。
“新婚快樂。”
我把酒杯舉到他眼前,很真摯地道了聲祝福。
陳薇趕緊上來打圓場,端起手上的酒盅,仰頭先幹了。
我端著酒杯,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你現在結婚了,有家有室了,不能再到處拼命了。”
“你的命,不再屬於陳昌明。”
我用下巴指了指陳薇“而是屬於她。”
陳薇一臉幸福地挽著張撼山的胳膊,張撼山臉上像是開了染坊一樣,青紅交替,那叫一個多姿多彩。這話已經說的很明顯了,他肯定能聽出來。
興許,他已經看出我的意圖,但不重要了。
人最怕有軟肋,他們都對這場婚禮期待已久,否則不會按照我意思,就這麼倉促的把婚結了。
陳薇現在是他的羈絆,張撼山沒有資本再放手一搏了。
我倆就這麼無聲的對視了好一會兒,他拿起酒盅一飲而盡“謝了。”
說完,他又換上滿臉笑意,繼續到旁邊敬酒。
我坐下來的瞬間,立馬抄起筷子“吃飯啊,看啥呢?”
小梅一臉匪夷所思地看著我“師傅,你就這麼喜歡吃飯嗎?”
“廢話,你不餓啊。”
她緊貼著我胳膊,小聲道“我看張撼山那個眼神,恨不得要吃了你。”
小梅回頭看看,把聲音壓的更低“事都辦完了,要不先走吧。”
張撼山當初的舉動,給小梅留下不小的陰影,以至於一個眼神就能讓她心生退意。
場合不太方便,容不得我說太多,只丟出一句“吃你的飯,我心裡有數。”
我在這吃的我大快朵頤,一個十分不和諧聲音響了起來。
“結婚這麼大的喜事,怎麼不通知一聲呢?”
我用腳趾蓋都能聽出來,陳昌明到了!
我回頭一看,一身黑西服的陳昌明,大喇喇地站在門口。
張撼山像是石化了一樣,放在嘴邊的酒也忘了喝,沒笑出來的聲音也戛然而止。
他和陳昌明距離有幾米遠,倆人好似相面,誰也沒開口。
看這樣,張撼山結婚的事,壓根沒告訴陳昌明啊。
一切都和我想的一樣!
張撼山確實想遠走高飛,不想和陳昌明繼續糾纏,所以才有了現在這個局面。
打破僵局的是陳薇,她匆忙放下酒杯,三兩步迎上去。
“先別說那麼多了,您入座。”
可陳昌明壓根沒動彈,只是目不轉睛地看著張撼山,又重複剛才的問題。
“結婚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不說呢?”
說話間,他迎著張撼山走了上去,笑道“我這當哥哥的,應該給你道喜啊。”
道喜是假,興師問罪才是真吧!
張撼山半低著頭,腳下躊躇幾番“換個地方說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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