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昌明的膝蓋捱了一擊,變成了和我一樣的殘疾人,半趴在爛泥之中。
“我死了,你們這麼多人給我陪葬,我不虧啊!”
說話間,他竟扶著鐵柱站了起來,拖著廢腿往前走。
當他走到馬三兒面前,眼睛往下一瞥。
“啪!”
陳昌明迅抓住馬三兒手腕子,把鐮刀抵在自己的喉結上。
“別手軟,動手啊!”
刀在馬三兒手裡,但主動權被陳昌明捏住。
僵持不下了好一會兒,馬三兒把詢問的目光看向我。
對此,我只能搖搖頭。
“嘭!”
我身後突然出震天悶響,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
籠子裡的紀滄海赤身裸體,緊攥雙拳,通紅的眼睛像是隨時要噴出血。
“嘭!”
紀滄海駝著背,像一枚炮彈似的砸在籠子壁上。
堅硬的籠子壁和銅褐色的肌肉撞在一起,一聲聲悶響在地下室裡迴盪不去。
我看著都覺得心疼,可我心裡還是鬆了口氣。
他現在衝著籠子洩,算是最好的結果,總好過拳頭落在小梅身上。
陳昌明一臉無所謂的咄咄逼人,不斷踩著的馬三兒的底線。
肉體撞籠子十分有節奏的響起,彷彿成了這場無聲對抗的背景音樂。
我所有注意力都放在馬三兒上,生怕他一個衝動把陳昌明剁開。
就在這時,我用餘光朝著側面一瞥,頓時心頭一驚。
那籠子壁是由一根根拇指粗的鐵棍焊接而成,紀滄海雖然沒能徹底把這玩意撞斷,但確確實實把鐵棍撞彎,形成一個弧形空間。
犯病的紀滄海是個不分敵我的戰鬥機器,他要是真出來了,那就刺激了。
他慢悠悠的彎下身子,很小心的穿過縫隙,幾下之內,整個人已經掙脫籠子。
此時,我心已經提到嗓子眼。
讓我沒想到的是,他出了籠子第一件事就是脫掉鞋,兩腳落地不出一點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