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他又開口問道“敢問師承?”
“我是北派道士,第一個師傅是擺地攤的,教我一身本事。第二師傅是說書的,教我做人。”
沉默片刻,我又低頭道“最後一位師傅是眾生。”
老掌門兀自點點頭“是啊,道法應該在世俗,不該久居廟堂。”
“你道觀的名字可取了?”
“還沒。”
“如若不嫌,貧道有一名。”
我立馬兩手抱拳“榮幸之至。”
“那就,叫神仙觀吧。”
我微微一愣,連忙擺手“晚輩愚昧,還請解惑。”
“泥塑之相不足掛齒,心中有神,便是神仙在人間,故而取名神仙觀。”
我凝神想了想,是啊,修道的終點便是修心。
“神仙觀掌門陳琦,拜謝老掌門賜名!”
老掌門哈哈一笑“貧道平日愛學文人,算是附庸風雅,你山門的字就不要寫了,我給你寫一副匾額。”
一聽這話,我興奮的差點蹦起來。
陳留宮一把手親自給我山門提字,這是多大的榮幸?
“還有一件事。”
我試探著問了一句“惠安,您打算怎麼處理?”
“逐出師門,別無二選。”
聽這斬釘截鐵的語氣,明顯是沒有緩和餘地了。
老掌門抬手掐算幾下“未時不言,今天就說到這吧。”
一聽這話,我不由的對他敬佩幾分。
所謂未時不言,便是過了下午三點不再開口說話,最大程度保留自己體內陽氣不外洩。
這是道教最古老的養身方式,沒想到還有人在堅持。
“這個給你。”
“見它如見我。”他把一直捻動的手串遞到我手上“去挑你相中的人,手串一併贈與你。”
“朋友相見,自然以禮相贈。”
我不禁心頭一熱,又覺得誠惶誠恐。
不知為何一介掌門能把我這草芥當成朋友。
仔細想想,大概是他對我真的滿意吧。
眼看已到未時,就把話留在下次見面吧。
我衝著已經閉眼的老道士深施一禮,轉頭拿著手串出了門。
陳工宮這種大型道觀,其中的配備是很全面的。
整個道觀分成三都五主十八頭,三都五主為大,十八頭主要是負責衣食住行等日常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