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認真地看著他,一字一頓道“我想求你,做副掌門。”
“啊?”天雷腦袋搖成撥浪鼓“你別開玩笑了,我一個耍拳腳的,你讓我當掌門?這不趕鴨子上架麼?”
“這是我慎重考慮以後的結果。”
我把手攥著拳頭,遞在他面前“我們是朋友。”
天雷有些遲疑的把拳頭和我撞了一下“可朋友也不能壞規矩。”
“我不想讓你覺得,我對你有任何防備心。”
他躊躇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副掌門不是閒職,道觀裡大大小小事物都要經手。”
“甚至,在某些時候,副掌門的權利要高於你。”
“我當然知道。”
我緩緩站起身,和他的眼睛保持平視“如果隨便丟給你個閒職,那是把你架空了。”
“我理解你現在的心情,所以,我給你找了個搭檔。”
“誰?”
“你的老朋友,靜安。”
一聽靜安的名字,天雷明顯鬆了口氣“這小子啊?我稀罕他!”
“說話做事有規矩,不該問的,從來不問。”
我兩手一拍“這不就得了?”
我湊在他耳邊,認真分析道“你倆之前就認識,現在搭班子肯定順手。”
“你,當真信我?”
我學著他的樣子,三根手指衝向天空“撒謊天打雷劈。”
“謝謝。”
天雷很認真的道了謝,又緊攥著我雙手“你把臉給我了,我不接著,是我不識抬舉。”
“這差事,我應下了。”
我重重一拍他肩膀“謝謝兄弟。”
客套一番後,天雷回到房間,但我毫無睡意。
現在我自己頂門過日子,這相當於我掌握一個微型的社會。
社會的執行有它固有的秩序,興許是黑,也興許是白,但能確定的是,不可能非黑即白。
能接受多少灰色,往後的路就能走多遠。
我之前那種老好人的態度,顯然是行不通的。
天雷也好,惠安也罷,都是我在相互制衡的一步。
我必須把真正的實權位置讓給他們,這樣他們才會盡心盡力。
一套班底基本搭成,從明天開始,這道觀就算是可以正式運營了,再挑個黃道吉日,點上道觀的頭一柱香,這就算是徹底完事了。
從時間上來,下週一就是個不錯的日子。
人的心病一旦解決,看誰都格外順眼,眼見已到了後半夜,希望能好好睡一覺吧。
我剛躺下沒一會,周遭突然起了霧氣。
起初我還有點驚慌,但立馬恢復鎮定。
陳伯第一次來見我的時候,也是這種情況。
果然,片刻間,一個模模糊糊的聲音已經出現在我視線裡。
可過了好久,陳伯始終沒露頭。
我試探著喊了一句“陳伯?”
白霧中,並沒有回應。
我試探著活動活動手腳,確定自己能移動後,我朝著白霧緩緩走去。
一面走,我一面輕呼陳伯的名字。
終於,模糊的影子漸漸清晰,碩大的龜殼出現在我面前。
讓我心驚的是,龜殼上到處都窟窿,看著像被鑿子所傷,也像是被什麼東西嗑噬。
這什麼意思?
我蹲下身子往裡一看,龜殼裡空蕩蕩的,並沒有陳伯的身影。
我仔細看看,龜甲上好像刻了個字,只不過,字跡有些模糊,看不大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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