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們又面臨一個很頭疼的問題——山女沒有身份證。
長期在寨子裡生活,她身上沒有任何有效證件,甚至她都不確定自己的名字,更遑論戶籍地。
正當大家犯難之際,山女給我使了個眼神,我隨著她走到一旁。
“那個,你們今天晚上就要出了,是吧?”
“是咱們。”我糾正道。
山女笑著搖搖頭“心意我領了,但事實你也看見了,我現在連飛機都上不去。”
“一會巴山會去租車行賠錢,我們可以再租一輛,實在不行買一個也行!”
“以後呢?”
山女臉上的笑意漸漸褪去,眼神中多了一絲落寞“我聽人說,現在住店也要身份證,興許連吃飯也會查身份吧?”
“就算你帶我走,那也走不遠的。”
這字字句句都是實話,也都是錘子,一錘一錘的砸在我心頭。
我點上一根菸,吧嗒吧嗒抽了半天“那你怎麼想的?”
“我啊?”山女抬頭看向我身後“我繼續回去做我的山女。”
我立馬搖頭道“不可能,你早就暴露了,現在回去也是死路一條。”
山女眼中的黯淡又多了幾分,喃喃道“天下之大,竟沒有一片容我之地。”
想想都替她憋屈,別的孩子受委屈都能回去找媽,而她只能看著匆匆過往的人流呆。
人這一輩子,從生來就註定不同。
說話間,我忽然看見不遠處的鋪子上貼著轉讓二字。
我定睛一看,這是一家門面不算大的貨站。
我凝神想了想,輕聲道“數字和漢字,你都認識吧?”
“認得。”
我抬手指著貨站“這一行有點辛苦,但是不復雜,你用這個應該可以謀生立足。”
山女有些詫異地看著身後“這是幹什麼的?”
她已經被封閉太久,久到和外面的世界脫軌。
我耐下心講了好久,山女終於聽明白了“就是把張三的東西送給李四,我賺中間的運費錢?”
“就是這意思!”
聞言,山女立馬點頭,若有所思道“那我應該可以。”
我帶著人直接進到貨站,見到老闆以後,很快商量好價格,一堆一塊加起來,一共不到2o萬。
興許有點貴,但我還掏得起。
交錢,籤合同,一氣呵成,從頭到尾不過一個小時。
當老闆把鑰匙交過來的時候,我直接塞給山女“往後這就是的你家了。”
說完,我又寫下自己的題,隨時給我打電話。”
山女怔怔地看著鑰匙“我、我不會啊!”
我理解她對於新事物的恐慌,便安慰道“誰都不是從孃胎裡出來就會,我看過他家最近三年的流水,收入還是很可觀的。”
“你陪我出生入死,又讓我們安慰離開,這些都是你應得的。”
她眼中還是有些許恐慌“可我……”
巴山忽然站出來“姐姐如果不嫌棄,我可以給你做幫工,等我父親回來,我們再一起出,咱一個寨子生活這麼多年,出了門就是親人。”
他拍著胸脯自告奮勇“我之前在租車行幹過,三教九流也都見過,應該能幫上忙。”
如此一來,再好不過。
山女有了安身之處,我心裡的石頭也隨之放下。
而紀滄海已經買好返程的機票,只等著晚上登機。
眼看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吃了在西川最後一頓飯,在路邊攔下計程車,出直奔機場。
車開出市區,我忽然覺得特別困。
我歪頭看看,紀滄海和巴頌也耷拉著腦袋,看樣子已經睡著了。
紀滄海這傢伙,晚上睡覺都恨不得睜半隻眼,怎麼突然這麼困?
我無意中往外一看,窗外黑乎乎一片,什麼都看不清。
我腦子裡只閃過一個想法去機場的路,不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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