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安不屑地笑了笑“老子清微派正統傳人,人家都打上門了,我還能怕了不成?”
說話間,攝魂鈴已經在他手中響起,惠安的肚子像是充了氣一樣,瞬間高高隆起。
“呼!”
來勢兇猛的疾風貼著地皮猛吹,惠安粗壯的小腿狠狠往下一跺,整個陣法都在晃。
“無法無極!”
“哐啷!”
隨著惠安口中厲喝,攝魂鈴直挺挺飄在半空中,地面上的疾風捲著五個小鬼鑽進鈴鐺裡,再也沒了聲音。
惠安的本事我是知道的,可如此迅而又順利的把鬼收走,難免讓我覺得詫異。
“這就完事了?”
惠安摸摸自己的大光頭“我說了,論馭鬼,我是他祖宗!就這點道行,不如找個好時辰投胎!”
他四下看了看,又問道“就這點活兒唄?那我回去睡覺了?”
“你……千萬不要傷他們,惹不起這個麻煩。”
惠安無所謂地笑了笑“我知道你擔心什麼,我有數。”
他一轉身,橫著膀子往回走,甚至都沒回頭看一眼。
一個好漢三個幫啊,如果不是靜安和惠安在這幫忙,這幾個小鬼恐怕就會很棘手。
想想巴頌的話,確實有幾分道理——把專業的事兒,留個專業的人。
“兄弟,是不是不對勁啊?”巴頌在我背後輕聲問道。
我緩過神來的瞬間,先深吸一口氣“確實不對勁。”
“我之前還好奇,得是多深道行的小鬼,能大搖大擺進到道觀。”
靜安面色沉重的附和道“這盜運鬼半鬼半仙,能順利出入也不足為奇。”
巴頌明顯有點懵逼“剛才又是城隍,又是什麼盜運鬼,這到底是啥啊?”
要說這盜運鬼,也算是和我有三分緣分,畢竟我是個喪門神的弟子。
城隍爺是一方水土的主事人,手下兵勇無數,有的是隨其修行,有的則是從天上降下來的。
而盜運鬼屬於比較特殊的一種——半路被收服的。
換言之,跟了城隍爺之前,它們是鬼;跟了城隍爺之後,則是半仙半鬼。
對於盜運鬼,典籍中的記載不多,評價也只有寥寥幾字——生性狹隘,飛揚跋扈。
若是不小心惹到它們,他們會在不知不覺中把運氣偷走。
哪怕是個帶金交椅下凡的九五之尊,也能讓他們偷的褲衩子都不剩。
況且,打狗還得看主人,更何況這是城隍爺的人!
城隍爺是什麼人物?那是天上掛名,冊上有封的正神,豈是我等能得罪起的?
所以我才說,今天踢到鋼板了。
聽我說完,巴頌整個人都愣住了,喃喃道“那你還讓他給收了?這不找麻煩麼?”
“不收還能怎麼辦?放了?”
“是啊!”
“要是放了,麻煩更大了!”
靜安扭頭看向我“為什麼?”
“你們就沒想過,城隍爺下面的小鬼,為什麼會和言靈宮混在一起?這些錢又是從哪來的?”
“如果這個事兒解釋不明白,咱把這五個盜運鬼放走,那可真就說不清了。”
我看著漫天星星,暗自肺腑道唐僧取經也就八十一難吧?今天怎麼踢上個這麼厚的鋼板呢!
靜安緩了緩神,又問道“那咱總不能這麼坐以待斃吧?”
我只是點點頭,便岔開話題“先回去吧。”
實際上,在我剛才認出他們的時候,山呼海嘯的壓力已經兜頭壓了過來。
常言道,不看僧面看佛面,如果我還是有道籍的道士,那一切都好說。
可現在不一樣了,我能讓道觀順利開光,完全是借了陳留宮的力量。
這件事只能平息,絕不能鬧大。
我深知其中利害,可這事還是要硬剛。
我身後還有這麼多人看著呢,我這個掌門若是沒三分膽氣,往後又如何立足?
最主要的是,我把這幾個盜運鬼扣住了,等於掐住言靈宮的嗓子眼,他們再也靈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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