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汗珠子從我頭上噼裡啪啦的往下掉,在巨大的壓力之下,我大腦都覺得陣陣空白。
我還想著先問出點什麼,沒想到正主打上門了。
“你抬起頭。”
城隍爺的一句話,卸掉我身上所有壓力,嗓子眼也不再緊繃。
我立馬開口道“弟子身份卑微,不敢面視。”
“呵!是麼?”
他的冷笑意味著我可能要遭殃,隨之而來的話,更是印證了這個想法。
“連城隍都不放在眼裡的人,如今又裝出一副可憐之態!”
我依舊低著頭,嘴上回應道“弟子實在無法苟同您所說的一切。”
惠安在旁邊使勁扯著袖子,半低著頭,一個勁兒給我使眼色。
我知道他什麼意思,也知道對面的人是誰。
可道理就是道理,不能因為地位的差距而改變,更不能亂戴帽子。
“哦?你倒是說說,為何不敢苟同?”
我不卑不亢的把原委說了一遍,中間的細節絲毫不差。
等我說完,城隍爺久久未言。
我只覺得一股微風飄過,等我再抬起頭的時候,城隍爺不見了,身後的五個小鬼也不見了。
惠安身子一軟,癱在地上看著四周,一張胖臉已經沒了血色。
“完了,完了。闖大禍了!”
他幾乎是拖著哭腔的唸叨“正常人這輩子都見不到正神一眼,咱倆不但見著了,你還敢頂撞他!”
“如果你不說話,興許他不會拿咱倆怎麼樣,可現在性質完全變了啊!”
城隍爺的突然離開讓我也一頭霧水。
而惠安的話也著實給了我很大壓力,以至於我根本沒辦法靜下心思考。
現在唯一能安慰我的就是信念。
能坐在城隍這把椅子的,絕對是個黑白分明的主兒。
我賭他不會難為我!
城隍爺的突然出現,給惠安造成了很大的陰影,即便是他老人家離開,惠安還是身子骨軟,連站起都費勁。
我嚥了咽口水,安慰道“聽我的,陳留宮的人今天連夜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