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大門哐噹一聲開啟，隨機便是陣陣腳步聲。
突然一道手電光橫著從我臉上掃過，我趕緊把老頭摁住，迅縮到牆根下面。
我不確定這束光是不是奔著我來的，更不確定是否照到我了。
腳步聲在外面漸漸響起，老頭倒是看不出緊張，還是在不斷抽氣。
“味道在外面。”
“奇了怪了。”老頭使勁捏了捏鼻子尖“我一直感覺這味道就在身邊，但好像被什麼東西隔住了。”
見我一臉懵逼，他又小聲解釋道“就好像你在棉襖裡噴了香水，味道確實存在，但是找不到源頭。”
此時，王河房間的門已經關死。
我趴在老頭耳邊輕聲道“他們剛才從外面弄來點東西，你現在回去睡覺，我出去看看。”
他一面抽氣一面點頭，轉身又回到床上。
我和王河的房間中間只隔著一條兩人寬的路，從窗戶上正好能看見他房間的一切。
我模模糊糊的看著狗皮襖扶起個人影，看著他懷裡短粗胖的身材，我不禁有些狐疑。
難不成，王巨一直在這個房間裡藏著？
正當我疑惑之時，屋裡的窗簾突然被拉上，這下什麼都看不見了。
我側耳聽聽，外面好像沒什麼聲響。
我湊在門外輕輕往外一推，本想著貼牆根再聽聽。
“你幹什麼去？”
我剛往前走了幾步，身後一聲輕喝又一次嚇得我心頭猛縮。
我回頭一看，竟是王河！
王河貼在我房間的牆邊站著，此刻正一臉狐疑地看著我。
他站的地方是視覺盲區，加上天色陰沉，我根本沒看見他！
一時間，我不由心生寒意。
我在監視他，他似乎也在監視我。
我強裝鎮定的擠出個笑意“起夜，上廁所。”
王河倒也沒多說什麼，抬手指著旱廁“在那。”
他的種種狀態都讓我覺得奇怪，特別是他如此淡定，好像根本沒在意我。
我鑽到旱廁裡，愣是擠出幾滴尿，心裡迅做著選擇。
思來想去，還是不能回去睡覺。
等我再鑽出來的時候，已是滿臉笑意，假模假樣的伸個懶腰，順手從兜裡摸到一軟一硬兩個物件。
我左右試探一下，把軟包煙拿了出來。
抽菸對我來說，更像是一種技術手段，身上隨時揣著兩盒好煙，能開啟不少方便之門。
我隨手把煙撕開，遞在王河面前“抽菸不？”
王河一怔，隨即感嘆道“哎呀，在學校都沒見過這種好煙！”
“學校？大學嗎？”我直接把火遞在他嘴邊。
王河重重吸了一口，嗆的咳嗽連連“可不，剛畢業，還實習呢。”
我輕輕吐出一口煙，笑道“剛畢業就來這？你們這些高材生，不應該找個什麼名企實習嗎？”
“嗨！”
王河低著頭，頗為無奈道“這不我二叔變成植物人了嗎，說有個醫生能治病，但是人手不夠。”
“我算是被抓壯丁了。”他看了我一眼，嘴角露出一抹苦澀。
這話聽著倒不像假話，再看看他年紀，真沒準是個剛出校門的大學生。
當我確定他這個身份以後，我頓時覺得於心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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