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口水喝下去,老頭心滿意足的抹抹嘴。
王河在一旁追問道“你說這些,跟我叔有啥關係?”
“你別急啊,還沒說完呢。”
皮影老頭清清嗓子“要我說,你叔應該是被點陰了。”
“這……”我實在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便問道“怎麼說?”
皮影老頭再度掀開一段行業秘聞,聽得我們連連驚歎。
他說,所謂點陰,需要在這人活著的時候剝皮。
在他們行內,人死了之後,血液會凝固,這一身皮會失去一部分彈性,自然就不值錢了。
頂值錢的一定是皮肉無傷,且活著的時候剝皮。
而這種皮,就不會用來做皮影戲了,而是賣給沒出閣的姑娘。
相傳,只要把這東西縫在身上,皮影師在背後操控,保證讓姑娘的眼神裡都帶鉤子,一眼瞄準男人,準保把他褲衩勾下來。
那禍國殃民的程度,可謂肩比褒姒,腳踩玉環,連蘇妲己來了都得怯讓三分。
只要能做到這一步,哪怕家裡託著兩座金山,遲早也得敗成貧民窯。
天底下的事兒有利有弊,這皮子既能蠱惑人心,自然報應不斷。
一旦過45歲,皮肉會不斷縮緊,若是不能及時脫下,最終的下場便是碎成一坨爛肉。
按他分析,王巨身上應該就是這東西,而他身後有人在操控,導致他做出種種行為。
我始終以為皮影戲只停留在幕後,沒想到竟能把大活人變成提線木偶。
想想更是唏噓,王巨好歹也是在漠南呼風喚雨的主兒,先是被人害成植物人,又被人弄成傀儡。
風光半輩子,最後落這麼個下場。
王河已經被徹底嚇住,腦門子上的汗把被子打溼一塊。
我凝神想了想,追問道“那王巨現在是活人還是死人啊?”
皮影老頭嘆了口氣,反問道“你見過哪個皮影是喘氣的?”
“只不過,他現在還沒到時候,這口氣一直沒斷。”
王河的眼淚隨著額頭的汗珠一起落地,對於他這個年紀,親耳得知自己親人慘死,這確實有點殘忍。
相比於浮皮潦草安慰,實際性的東西來的更直接。
我把被角塞進他嘴裡,無論如何都不要出聲音。
王河抽抽搭搭的哭了好一會兒,再抬頭的時候,眼神中已經多了幾分堅定。
“你告訴我元兇!我跟他拼了!殺他一個不虧,殺兩個賺了!”
這個年紀的人,最是熱血上頭的時候。
我用肩膀輕輕撞他一下“別在那冒傻氣了,你知道他背後多大能耐麼?你去了不就是送人頭?”
王河滿臉憤怒的攥緊拳頭,問道“這人是誰?”
“我問你,李大夫是誰找的?”
“二爺爺啊。”
“那你還問個錘子?”
王河登時兩眼充血,咬牙怒罵道“我始終把他當長輩!他怎麼能惡毒到這個地步?”
看著他這副憤怒,我只能輕聲安撫“多見點這種人,也未必是壞事。”
“你告訴我,我現在應該怎麼辦?”
“忍著。”
“忍著?”王河凝眉瞪眼的看著我“如果是你,你忍得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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