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張靜的指責先傳到我耳朵裡“他還知道替自己主子辦事呢!你倒好,在這裝上活菩薩了!”
我清清嗓子,平靜道“第一,我很不喜歡主子這個詞,如果你覺得我不行,你隨時可以換人。”
“我也勸你一句,別仗著一時優勢就肆無忌憚。如果他剛才真下死手,你現在保不齊什麼樣呢!”
我之所以沒為難張不問,就是因為如此。
如果他誠心想要張靜的命,完全可以加大火力,引著陰氣直奔奇經八脈,那能不能活下來,純粹是看八字硬不硬了。
撿便宜還賣乖的事兒,還是少幹為妙。
讓我拿話懟了幾句,張靜態度終於緩和一些。
我能理解她的焦躁,但腦子一定要清醒。
半晌兒,張靜再度開口“他說晚上我們有事,指的是什麼?”
“不知道。”
“那,他說去6o1……”
我兩手一攤“更不知道了。”
一下午的時間,陳昊的電話再也沒打來過,倒是張靜顯得有些焦躁。
過了幾個小時,張靜終於坐不住了,抄起電話給陳昊打了過去,但對面只有冷冰冰的機械女聲。
“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張靜甩甩頭,昂看著前方“算了,他死外面才好呢。”
“走!回家!”
她嘴上的話說的很堅決,可我能感覺到,她絕對是帶著賭氣的成分。
一直到了半夜,陳昊都沒回來,我躺在隔壁房間始終不敢入睡。
果不其然,時間剛過十二點,張靜捂著肚子踉蹌著撞開房門。
“救我!疼!”
說話的時候,豆大的汗珠子順著張靜額頭往下落。
我一個激靈站起來,反問道“肚子疼?”
“對!帶我去醫院!”
此時的張靜臉上已經沒了血色,下身也紅了一片。
我突然想起張不問的話——有事就去樓下的6o1。
一時間,我有點猶豫。
我知道這棟樓裡住的都是什麼東西,現在貿然闖入,天知道會出什麼事兒。
張靜在一旁不住吵著去醫院,但我遲遲沒挪動腳步。
她肚子裡其實根本沒孩子,去醫院能解決什麼?
張靜的狀態越來越不好,思來想去,我還是決定賭一把。
現在也顧不上什麼男女有別了,我找了件外套給她包裹住,揹著她就往樓下跑。
6o1室的門牌閃著幽綠色的燈。
我試探著敲響房門,一聲聲迴盪在空蕩蕩的走廊裡,頭上的照明燈像接觸不良似的,時不時的滅幾下。
“簌。”
房門毫無徵兆的被推開,我趕緊往後退了幾步。
入眼是一個碩大的客廳,兩扇紗簾擋在落地窗前,屋裡沒開燈,藍灰色的月光透過窗戶落在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