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說了很多,我只是靜靜聽著,等她說完我才再度開口。
“總不能看著他挑腳筋吧?他們又不是壞人。”
桃子登時把眼睛瞪大“要挑就挑!他敢死我就敢埋!再說了,天底下好人多的是,你挨個幫?”
她使勁戳著我胸口,嘴上依然憤怒不斷“渾身是鐵,又能打幾個釘?”
或許是我盲目樂觀,也或修是桃子危機意識太重。
這一切我都能理解,可看看門外這仨人,我實在狠不下心。
“桃子,我這人沒啥能耐,就想著能幫一個是一個。”
她一臉無語的看著我,又重重一跺腳“你是個榆木腦袋啊!你怎麼就看不明白呢?我就想要個安穩!”
“你別忽略我的性別!我是個女人!我這輩子不想奔波了!”
桃子的歇斯底里讓我整個人傻在原地。
可她又把手指向門外“之前你收那些雜七雜八的人,我就不說了,權當你做個好人!可現在世道變了,這樣不行了!”
我低頭猶豫片刻,輕聲道“以前我也是雜七雜八的人,是老天爺給我機緣,讓我一步步走到現在。”
“如果把機緣給他們,他們未必就比我差。”
想起過往的種種,我不由嗤笑起來“有人叫我陳老闆,有人叫我陳掌門。可我自己知道自己是個什麼玩意。”
“你要的安穩,我一定給你,但是,你……”
桃子怒目瞪了我好一會兒,轉身坐到床上,一把拽住紗簾,再也不說一句話。
我試探著衝著裡面問道“那我當你默許了哈。”
“滾!”
我趕緊安慰自己,她刀子嘴,心裡肯定同意了。
就這樣,我把門口這三位收到自己門下。
也正是因為這三位,我和桃子的第一次冷戰算是徹底拉開。
無論我幹什麼,她都閉口不言,即便我厚著臉皮在後面問東問西,她最多給我一個白眼。
就連我去月明樓看紀滄海,她也不多問一句。
紀滄海和巴頌身體確實沒有大礙了,但確實需要一段時間休養。
特比是紀滄海,兩條胳膊還是抬不起來,連起居都要有專人照顧。
一看見他倆,我立馬想到當時的慘狀。
放心,這些賬都會一點點清算。
月明樓的環境比我那裡要好的多,我沒著急把紀滄海接出來,等局面穩定了,我再把他們接過來。
桃子的目光一直很準,可這次她失算了——接連幾天,生意空前的好。
來我這算卦的,大部分都是在求的出路,看看哪個地方更適合自己。
這種指路的活不難看,一上午賺幾千塊錢也不成問題。
起初我還能應對,可到了後來,算卦的人已經排起了長龍,人手上確實有些緊湊。
按理說,算卦先生都會有個捧經童子,師傅算卦的時候,小童子幫忙打點,處的是人情世故,乾的是迎來送往。
閒暇之時,我不由的把目光看向身後這哥仨。
張大林這兄弟三人倒是勤快,只要地上有點垃圾,指定第一時間衝上來,收拾的那叫一個乾淨。
沒有垃圾的時候,他們就像三尊門神似的,並排直挺挺的坐在臺階上。
但凡從我門前路過的,每一個人都會側目。
我正看著他們呆,張大林突然站起身“老闆,你有啥事?”
“我、我……”
我清清嗓子,狠狠糾結一番“把你們仨的生辰八字給我吧。”
從某種意義上說,捧經童子就是師傅的衣缽傳人,選擇上自然要慎重一些。
張大林眼中登時透出一絲不解“我知道生辰,啥叫八字?”
趁著沒客人上門,我好一通解釋,終於把他們仨人的八字拿到手。
我對照著書本上一看,立馬笑了。
張大林的生辰,是個不太常見的“八陽”。
生得這種命格之人,一般都是脾氣暴躁,仗義執言,從來不知道什麼叫藏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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