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的風沙其實並不大,和北方的秋風差不多,無非是風裡捲了些沙子。
轉頭我拿上揹包,三兩步出了門。
景區附近的租車行很多,我租了個本地牌子的轎車,圍著望府山繞了整整一圈。
這一圈,足足用了兩個小時。
整個園區只有兩個出入口,而且監控密度很高,靠著蠻力基本很難進去。
唯一有可能的入口,是在西北方向。
這地方散落著滿地的碎磚,大大小小的工程車停在兩側,看樣子是個沒完工的工地。
最關鍵的是,進進出出的工人根本沒人管。
車子穩穩停住,旁邊是我個臨時搭建的鐵棚子,再看看門前的鍋灶,我頓時有了主意。
我光明正大的拉開鐵皮門,正好看見幾件掛在晾衣繩的衣服。
我順手把衣服套在自己身上,從兜裡掏出二百塊錢,用夾子固定在晾衣繩上。
這種事我已經不是第一次幹了,幾乎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工地上的工人忙忙碌碌,根本沒察覺我的存在。
穿過工地,再翻過兩層鐵絲網,我算是正式進入到園區裡。
然而,當我抬頭一看,頓時覺得頭大。
我現在應該處於望府山的背面,整個山體幾乎筆直,根本不見人工開鑿的痕跡。
就這種垂直度,長臂猿來了也打怵!
正在我猶豫的時候,工地裡的大廣播傳來空曠的聲音。
“工地又一次失竊,請所有人馬上到工具處集合,搜尋附近可疑人物。”
……
大廣播的聲音持續不斷,我本能的把身子趴地。
這群人該不會搜山吧?
可轉念一想,這事我不算虧心,我拿人家衣服不假,可我實打實給錢了,最多算個不告而拿,絕對不是行竊。
算了算了,這時候講道理沒有意義。
要是被這群人抓住,浪費口舌是小,保不齊會惹出其他麻煩。
本來我還有點猶豫,現在直接奮不顧身,順著山坡就開始往上爬。
在山腳的時候,還能正常前進,幾十分鐘以後,山路愈陡峭,每一步都像是攀巖。
等我爬到半山腰的時候,已是月上枝頭。
風沙毫無徵兆的變大,吹的人連眼睛都睜不開,往前走上半步,都要用盡全身的力氣。
短短几分鐘耗費的體力,比我之前耗費的所有精力還要大。
經驗告訴我,絕對不能再往前走了。
風沙的可怕之處絕對不是把人吹飛,而是快抽乾人身體的水分,最後看著自己成為一具乾屍。
從某種角度上說,從山頂摔死,反而是個比較好的選擇。
我把防風鏡扣在眼睛上,面前算是睜開眼,可作用並不大。
呼嘯的狂風遮天蔽日,能見度迅下降到兩米之內。
我試圖站起身,可剛站起身就差點讓風吹到山下。
他媽的,這招行不通!
風越來越大,再找不到藏身之處,這一晚上恐怕凶多吉少。
可在這種情況下盲目的走,明顯不是個好辦法。
我用力戳戳土,鬆軟的觸感讓我心頭一喜。
我平趴在地上渾身縮緊,腦袋力往泥地裡鑽,腰上隨著脖子力。
不一會兒,地上已經出現一個足夠我鑽進去的坑。
這種類似蚯蚓鑽地的方式,是一種迫不得已的保命方式。
好處很明顯,能保證在風沙裡有個容身之地。
壞處更明顯,如果風沙太大,很容易給自己活埋,挖出的容身之地,直接成了自己的墳。
到了這地步,我只能自求多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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