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站起來,但腿上的乏累和腳底的疼,又讓我重新坐了回去。
片刻,我只覺得眼皮一沉,徹底昏睡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我只覺得寒風陣陣,我睜眼睛一看,已快要太陽落山了。
過一會就是吃飯時間了,這時候的剩飯剩菜肯定多!
我迫不及待的站起來,卻現鞋沒了!
我怔怔的愣在原地,不由的在心底哀嚎。
天底下那麼多好東西你不拿,你偷我兩隻破鞋?哪個挨千刀的乾的?!
罵歸罵,可該要的飯還得要。
我從衚衕口一出來,明顯感覺周圍人的眼光不對勁,一個個側目看著我,腳下不住往後退。
我不由的苦笑幾聲,兀自安慰自己這也是個好事。
路邊有不少小飯館,我前腳剛往裡面邁,服務員立馬橫眉立目。
“去去去!這麼多人吃飯呢!回你狗窩去!”
看著眼前的小夥計,我只覺得臉像燒似的,剛才準備的話,全都被噎了回去。
想我最富裕的時候,身上也有幾百萬,而今天在這讓人像狗一樣攆。
旁邊桌上的紅燒肉散的香氣,猶如刮心鋼鉤,白米飯的熱氣更是讓我腳下生根,兩眼直。
我嚥了咽口水,心想給點湯也行。
“滾滾滾,一身尿騷味兒。”
除了一個大白眼,服務員什麼都沒給。
我緊緊攥著兜裡的一百塊錢,強忍住紅燒肉的甜香味。
這是保命的錢,不到萬不得已,肯定不能花。
連續走了幾家飯店,基本家家如此,客氣的只是罵幾句,還有幾家直接抄棍子的。
按理說,開門做生意的,輕易不會和叫花子起衝突。
要飯的有兩種,最常見的是叫’喜討’,有打快板的,有唱歌的,怎麼好聽怎麼來。
另一種叫‘哭喪討’,輕則站在門口罵大街,重則披麻戴孝在門口哭,多好的生意都能攪合黃。
若是碰上脾氣暴的老闆,出門給乞丐一通胖揍,毀了名聲不說,還得賠進去一大筆錢,怎麼都不划算。
說白了,這個行當一直處於花錢買太平。
我不經意一回頭,正好看見石階下坐著一個穿的比我還破的老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