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險的本能讓我和老白迅往兩側閃避,馬車到了我倆眼前,瘋馬突然高高躍起前蹄,一聲嘶鳴登時響徹雲霄。
馬雖然停住了,可車斗裡的東西根本不受控制,一股腦的傾斜而下。
一時間,整條街上都瀰漫著濃烈的尿騷味,黃褐色的汙穢流了滿地。
要不是我倆躲的快,恐怕已經被潑了一身。
兩側的人紛紛繞路而行,馬車上跳下個身材矮小的男人,忙不迭的打掃著地上的汙穢。
我趕緊扯了下老白的袖口,掉頭就往旁邊走。
到了路旁,老白才長呼一口氣“多虧沒沾身上。”
“別高興太早。”我一面觀察著四周,一面回應道“不覺得來的太巧了麼?”
“這……”
老白一時有些語塞,隨即又問道“這什麼意思?”
“咱們應該是暴漏了。”
我滿是凝重的吐出一句,心頭頗為壓抑“剛才你沒用術法,根本沒人現咱倆的存在。”
“咱倆必須先想辦法隱藏身上的陽氣,要不早晚要出麻煩。”
好半天老白都沒給我回應,我回頭一看,他這一臉哀愁的看著腳下。
“怕是想用也用不了咯。”
我定睛一看,老白的小腿後面已經被濺起的汙穢之物浸染。
老白一臉苦笑的看著我“剩下的只能靠你了。”
雖說我倆道不同,可有一些規矩是一樣的。
做法之前要沐浴更衣,為的就是身幹體淨,若是不潔不淨,正神勢必躲的遠遠的。
或者說,正神是怕人間的汙穢。
這汙穢中藏著人間五毒,貪嗔痴各個包含其中,晦氣大的很。
我一臉複雜的看著老白“這算不算弄巧成拙?”
“是又怎麼樣?”
老白又拿出那副無賴的態度“除非你有辦法給我下場雨,否則只能靠你了。”
一時間,壓力全部來到我身上。
我深吸一口氣,輕聲道“跟我走。”
等我倆重新回到馬路上,街面上已經恢復繁華。
我忽然覺得有點不舒服,隨意抬頭一看,正好看見不遠處有兩個人在馬路對面盯著我。
這些年我遇見過太多盯梢的,只是一個眼神就能確定他們的身份。
事實證明,我的猜測沒錯。
如果不是老白暴漏了,不會有人在這盯著我倆。
這倆人明顯和低頭走路的鬼不一樣,他們和我一樣,肯定是人!
此時我心裡已經有了盤算,但只是不露聲色的指了指不遠處麵條攤子。
“走。”
煮麵的夥計始終低著頭,即便打招呼也是垂頭“二位裡面坐。”
我和老白對視一眼,便先一步走了進去。
沒人問我倆吃什麼,幾分鐘的時間,一碗色香味俱全的面端在我倆面前。
老白只是一眼就看出了端倪“不能吃。”
“廢話,吃了咱倆就真回不去了。”
頓了頓,我狐疑地看向老白“你能看出來?”
“我只是功法破了,眼睛又沒瞎,天師道練的就是這雙眼睛,要不怎麼一眼看出那兩個精怪?”
坐在我們旁邊的人,有條不紊的往嘴裡塞著麵條。
“聽我的,把麵條倒進兜裡。”
老白看看自己雪白的太極服“你是嫌我不夠髒麼?”
“這麼大歲數了,別在這矯情。”我白了他一眼“保命要緊,趕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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