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手段似乎根本沒瞞過貓爺，我怔了怔，反問道“這話怎麼說？”
“石頭根本沒丟，你是故意在試探老白。”
我沒承認，也沒否認，又反問道“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同僚之間不該如此猜忌，現在這個光景，應該抱團取暖，不是麼？”
震驚之餘，我竟有一種莫名的感動。
“你在這山上修行了多久？”
“今年正好九十七年。”
我不由地咂摸咂摸牙花子“你沒見過壞人？”
“見過，殺過，也吃過。”貓爺毫不避諱的承認道“心肝肚肺，一點沒剩下！”
那我就更不明白了“那你為什麼會質疑我呢？”
“傷害我的是外夷，非我族類，沒必要手軟。”
貓爺壓低嗓子，指著老白的背影“他這麼一把年紀，應該享受家族裡最高待遇，不是陪你出生入死後又被你猜忌。”
我擺手打斷道“你知道麼，能傷你最深的，永遠是最瞭解你的，他很清楚如何插刀子。另外，不要用你們那套來束縛人類世界，年紀大的人，未必就沒有壞心眼。”
“你所謂的壞人，無非是搶地盤，爭食物，奪配偶，我說的沒錯吧？”
貓爺怔了怔，又重重點頭“當然！如果不是為了這些，誰會以命相搏？”
貓爺的淳樸讓我哭笑不得，好歹是個百年精怪，怎麼一開口像個初中生？
“出山對你是個好事，外面的世界雖然不能幫你修行，但是能讓你看看真實。”
說罷，我轉頭就走。
我沒必要和他說太多，反正說了他也不會信，是黑是白往後自己看吧。
回城的路上，我想的始終是多出來的那條路。
我現在有了關二爺的寶刀在手，若是能再進去，想必定如屠牛宰馬一樣輕鬆。
可惜，這片幻境再也沒出現。
突然，我想到了貓爺，轉頭問道“地震那天出的事，你都知道吧？”
“之前你藉著老太太的皮囊，跟我一通胡說八道，現在能跟我講實話了吧？”
貓爺乾笑幾聲“我那不是為了自保嗎，這事你就別提了。”
“但是我跟你保證一點，我那天其實說的是實話。”
頓了頓，他又滿臉尷尬地看著我“我不會編瞎話，那天也只能說實話了。”
如果別人這麼跟我說，我鐵定不會信，但貓爺說的，我肯定信。
這傢伙這麼多年沒出過山，當然不會人間烏七八糟的那一套。
頓了頓，貓爺又補充一句“不過，我那天確實有所隱瞞。”
“那其實根本不是地震，是山裡有個東西出來了，沒人知道是什麼，但是氣場很強。”
他癟嘴想了想“那天晚上，腿腳利索的都跑到了山頂，跑的慢了，就被亂石砸死了。我當時只顧著逃命，哪還管得了那麼多？”
“從那以後，基本每間隔一段時間就會地震。”
嗯？
如此說來，這地震是有跡可循的！
既然這樣，那就好辦了！
我連聲問道“地震生前，有沒有什麼徵兆？”
“嗯……”
短暫的沉思後，貓爺再度開口“地震之前，天上的月亮會特別的亮，而且能明顯看出來它在移動！”
日月同天已經夠要命了，如今這主殺的月亮又大放異彩，這可謂是雪上加霜啊！
我拍拍貓爺的肩膀“你最近留意一下，如果現月亮又出現異象，你馬上告訴我！”
“恐怕不行。”
貓爺搖搖頭“城裡根本看不見，只有麒麟山才能看見日月同天。”
此時我才意識到，我已經很久沒在城裡見過月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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