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兒,我又開口道“前幾天這屋裡亮燈,你知道麼?”
“啊,那就是我開的,後來聽見外面有腳步聲,就趕緊把燈滅了。”
這話算是給我吃了個定心丸,好歹排出去一個威脅。
我前後想了想,試探著開口“整個漠南大概沒有多少活人了,既然你們回來了,不如咱就報團取暖。”
“要是不嫌棄,你們就搬我這來,反正地方也夠大,你們有做飯手藝,我能保你們安全,也算是互相有個照應。”
安濤兄妹互相對了個眼神,隨即重重點頭道“那可太好了!”
“陳先生的本事我們都知道,這相當於穿了件防彈衣啊!”
我哈哈一笑,擺手道“你們兄妹的手藝也不差啊!我們是有口福了!”
老白在旁邊哭喪著臉,接茬道“遇見你們,真是老天爺開恩!這幾天吃豬肉快吃吐了!”
就這一瞬間,我滿腦袋都是他家肥瘦相間的牛肉湯包,個大餡足,一口咬下去滿嘴流油。
我不由的嚥了咽口水,笑道“那今天晚上辛苦辛苦二位?”
安濤面色一怔,有些窘迫的搓搓手“我倒是有心想做!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現在是要菜沒菜,要肉沒肉,根本做不出來啊!”
我重重一拍大腿,笑道“我有啊!”
“之前我在肉鋪裡翻出來不少凍肉,全被我轉移到卦館,多了不敢說,三五個人吃半個月不成問題!”
我把目光看向他身後的櫃檯“佐料你這都有,就別謙虛了!”
安琪先行開口道“可沒有菜,做不出之前的味道。”
“有啊!就包豬肉大蔥餡!”
相比於主食,這些菜更容易拿到手。
北方的秋天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兒,那就是家家戶戶要屯菜,什麼土豆蘿蔔大白菜,只要耐儲存的,一律塞進地窖裡。
至於大蔥,那更是隨處可見,大家把這蔥到掛在房簷下,也不怕誰偷。
老白一拍腦門,主動請纓道“我出去弄大蔥!”
貓爺眼珠子轉了轉“我去門口當保安。”
也不管安濤兄妹是否同意,他們已經各自分工領命。
連續多日,危機接二連三的往臉上撲,如今在亂世之中遇見舊相識,一股莫名的親切油然而生,這緊繃的神經自然放鬆下來。
看著忙碌的眾人,索性我也領命“我給你們打下手!”
對此,安濤兄妹倆也只是相視一笑,但什麼都沒說。
老白不知從誰家偷來一大捆蔥,僅靠著一隻手踉蹌著將其拖進屋裡。
我能幹的不多,也就是洗洗菜,切切肉。
這兄妹倆忙活的熱火朝天,籠屜上很快冒出熱氣,香氣和熱氣擋不住的往鼻孔裡鑽。
太陽剛落山,幾大籠屜的包子已經端在我面前。
一眾人圍著包子直咽口水,老白急不可耐的伸出手,奈何包子太燙,根本拿不起來。
在座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有求平安的,有想互相依靠的,也有心懷鬼胎的。
但這一切在這都不會重要了,每個人都是最原始的人,只想吃一口熱食。
安濤兄妹手藝確實不賴,一口下去滿嘴流油。
老白貪婪的舔吸著濃厚的油脂,連貓爺這種常年吃生食的主兒也讚不絕口。
看來,以後我們的伙食有著落了!
大概是因為吃飽了,這一夜我睡的格外的沉,第二天醒來已經是中午時分。
睡的時間很長,可身上格外乏累,連呼吸都覺得肚皮疼。
我前後這麼一問,每個人都是如此。
可我總覺得怪怪的,這麼多年養成的習慣,連酒精都不能讓我陷入沉睡,幾個包子至於讓我睡成這樣?
閒來無事,我把寶刀掛在門口曬曬太陽。
這種沾染神氣的東西,最好能經常見見陽光,間接增強陽氣,以後有的大用。
貓爺神秘兮兮的湊在我身後,低聲道“你不覺得哪奇怪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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