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人帶著棕色斗笠,一塊黑紗布從斗笠邊緣垂下,整張臉都擋在陰影裡。
剛才我看見這個造型,只是以為二爺在故弄玄虛,沒想到還真有兩下子。
我順手把桃子往後拽了拽,刀尖佯攻下盤,隨即突襲其胸口。
這人身形極其笨重,眼看刀尖飛來,不躲也不避,反而順著我腋下掏出一招直拳。
這一來一回,我倆誰也沒佔便宜,但我已經感覺到一些古怪。
這人身上堅硬如鐵,但絕對不是金鐘罩一類的硬氣功。
硬氣功並非堅硬如鐵,反而面板表層會特別柔軟,外力來襲時,肌肉會吸收一部分殺傷力,再靠著內功運轉周身,從而刀槍不入。
而我眼前這人,身上就像個鐵疙瘩。
反覆幾次交鋒也沒分出勝負,反而把屋裡的傢俱弄的滿地狼藉,志安依然坐在二爺的臉上,專心致志的擺弄著鎖。
外面那麼多人還沒動手,這一個已足夠我纏鬥許久。
想到這,我直接從窗外翻了出去,把戰場拉到外面。
屋裡空間小,我這比人還高的長兵器打不出威力,到了外面可不一樣了。
對面三五個人一起湧上來,我橫著刀連劈帶砍,一時間倒是不落下風。
突然,我一閃身的功法抓住個空擋,刀尖掃在這人面罩上,又順勢橫掃,差點把那面罩掃飛。
正當我們打的不可開交時,巷子盡頭忽然闖出一波白衣人。
再看看袖口的金絲邊,這不是白雲宮的道士麼?
為了志安,白雲宮可謂是煞費苦心,這一波人走路步伐整齊劃一,步子雖快,但各位穩健。
想吃冰,天上下雹子!我正愁沒人幫我呢!
然而,白雲宮這群人到我身邊只是微微一怔,但也沒多管閒事,奔著屋裡而去。
片刻間,志安的怒吼在屋裡響起“你們一天能不能像我一樣找點正事幹嗎?”
好傢伙,二爺都沒能給他整怒,白雲宮這群道士給他弄炸了。
志安罵罵咧咧的聲越來越大,不一會就衝到門口。
轉頭,志安衝著衣領繡著青花的道士怒吼“你有找我的時間,能不能幫幫他嗎?”
志安慵懶的伸了個攔腰,不悅道“見死不救,我平時就這麼教你的?”
那青花道士趕緊組織人手,瞬間衝到我身邊,以半弧形把我圍攏在中間。
志安的不悅又一次在我背後響起“你們腦子鏽住了?用拂塵啊!”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掏出法器,三人成行,六人呈伍,眨眼間在地上擺出一個八卦陣。
不愧是白雲宮,這些道士不但訓練有素,也明顯是見過大世面。
突然組織起來的進攻並不凌亂,每個人進攻度都很統一,就連腳下的步伐也不差一分一厘。
眼見所有人把手上的拂塵的翻成一花,隨即齊刷刷拂塵前刺。
“破!”
第一排的道士怒吼一聲,又瞬間後撤,第二排的道士又將背上的桃木劍丟在空中。
“嗖嗖嗖!”
只聽一陣破風聲,那桃木劍瞬間扎穿黑衣人胸膛。
連續幾輪進攻,方才還囂張無比的黑衣人,此刻已經平躺在地上。
志安蹲在馬路牙子上,衝著青花道士呶呶嘴“一把火燒了。”
“等會!”我連忙攔著“留個活口唄。”
志安嗤笑幾聲“留個屁!那壓根不是活人!”
說話間,他起身從旁邊道士手裡接過桃木劍,隨手挑開一個面罩,入眼的是青黑色的死人臉,面部重度腐爛,白花花的蛆從耳朵爬進去,又從眼睛鑽出來。
一看這樣,我差點吐出來。
青花道士也不敢唐突,從地上湊起個柴禾堆,一把火把這黑衣人燒了個乾淨。
這屍體一燒,頭頂毫無徵兆的出現一片烏雲,滲人的風聲吹的我直不起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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