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下時,一棟極其奢華的樓區已經出現在我眼前。
胖子一言不的走在前面,到了單元門時,他又頓住腳步“就在這,你自己上去吧。”
“這是鑰匙。”
我看著他手上的鑰匙,久久沒緩過神“你不跟我上去?”
“我在這等你。”胖子乾笑幾聲“我八字可沒你硬,咱不去。”
遲疑片刻,我從兜裡掏出幾張紅票子,遞在他手裡。
“哎呦?房子還沒看呢,這就要交定金了?”
“我今晚打算在這住一宿,合適我再買。這錢算是車馬費,總不能白讓你忙活一場吧?”
胖子愣了一下,緩緩把錢接過去,衝我豎了個大拇指“兄弟仗義。”
說完,他塞給我一個名片“我去附近吃口飯,一會你給我打電話,實在不行,你就把鑰匙給我扔下來。”
實際上,我從頭到尾都沒想買房子,也確實騙了他。
理上確實有些虧心,那隻能從錢上找了。
按照他的意思,我一路直接上了三樓。
剛一開啟門,我瞬間覺得有些窒息。
這房子當年被炸的不輕,但明顯能看出來,這房間已經被人刻意收拾過了,看起來就像個新房子一樣。
只不過,陰冷的死氣似乎已經滲透到牆縫裡,這面剛進來,便不由的渾身抖。
我抱著肩膀在屋裡走了好一會兒,抬頭看向房頂,並沒有想要的蘑菇。
也難怪,現在這種房子都是水泥鋼筋,就算想生個蘑菇也沒機會。
轉頭,我四下看看,這鞋櫃應該比較便宜,應該是賠得起。
我把木質鞋櫃叮叮噹噹拆了下來,放在不見陽光的西南角。
隨即,我下樓買了包黃表紙還有一些冥幣。
黃表紙在火盆緩緩燃燒,我拿著筷子有節奏的敲擊著搪瓷盆,一聲聲清脆在屋裡變成迴音。
忽然,我聞見一股淡淡的焦糊味兒。
起初我以為是火苗把衣服燒著了,我不經意的一回頭,卻看見牆上糊著一坨碎肉。
我無奈的搖搖頭,轉頭繼續敲著筷子“你們甭跟我玩邪的,也不用嚇唬我。”
“我知道你們恨,但事已至此,該輪迴就輪迴,千萬別在這乾耗著。”
突然,屋內狂風大作,直接把燒紙盆子掀翻。
灰燼像是黑白蝴蝶一樣漫天飛舞,盆子在地上滴溜溜的打了幾個轉,終於停了下來。
我四下看看,房間裡的景象突變。
刷著乳膠漆的白牆變成了殘垣斷壁,到處都是爆炸以後留下的黑色印記,連地面都開裂三分。
果然,這房子裡的怨念不是一般的大。
索性,那就談談吧。
“我只是來借一樣東西,沒必要為難,該給你們的供奉,我一樣不會少。”
頓了頓,我忽然想起了劉梓,便開口道“如果你們想投胎,我也可以幫你們想辦法。”
“你給我供奉?”
說話間,破碎的陽臺上出現三個身影,面無全非的一男一女牽著一個沒臉的小男孩。
這女人一開口,滿屋傢俱登時亂飛,桌椅板凳砸的我生疼。
換做從前,我可能已經開始想對策,經過那麼多是是非非,又有四象之力傍身,此刻我的格外冷靜。
我把盆子重新擺好,繼續往裡添了點黃表紙“你們的事我都聽說了,很同情,很理解,但是無能為力。”
“畢竟是意外,命中使然。”
這一家三口直愣愣的站在我對面,女人一開口,焦黑的碎肉噼裡啪啦的往下掉“你怎麼知道是意外?”
“如果不是那個道士,我們一家三口不至於落這麼個下場!”
忽然,那女人的語氣開始變得陰仄“你,也是個道士吧?”
嗯?
這和我聽到的不一樣啊。
“道士?”我有些狐疑地看著她“什麼道士?”
“白雲宮的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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