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幾人踉蹌著站起身,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小崽子,你鬥不過我!”
眼見他們一眾人已經離開,我忽然覺得渾身脫力。
我廢了這麼大力氣給他抓回來,又廢了這麼大力氣才把白雲宮奪回來,而這輕飄飄的幾句話,就把我之前乾的所有事全部抹殺。
人這一輩子啊,有時候是說不出的無力。
半晌兒,我又看向志安“我都按你說的做了,那你得跟我說說,咱下一步該咋辦了。”
“漠南其實藏著高人,只要他願意出山,白象殿就掀不起風浪。”
我立馬否認道“不可能。我在漠南這麼久,大大小小的高人都打過交道,要是有這麼一號,我肯定知道!”
“大隱隱於市啊,兄弟。”
志安朝我挑挑眉“那些成天吆五喝六的,要麼是騙子,要麼是裝逼慣犯。”
“我跟他家還算有點交情。”
說話間,他從懷裡掏出一張請帖“前幾天給我送來的,今天應該是他孫子大喜的日子。”
一聽這話,我只覺得有些犯難。
“人家都結婚了,還能跟咱們出去玩命?”
志安默默嘆了口氣“事在人為,去看看吧。”
志安在前面帶路,七拐八拐的鑽了好幾個衚衕,終於聽見陣陣我鞭炮聲。
我們這種縣城結婚,比不上大城市。
有錢的主兒能包個酒店,條件再好一點的,還會請上喜娘,司儀,排場弄的特別足。
大部分人就是在自家院子裡,請來幾個廚師,平地起個鍋灶,基本就算成了。
志安從兜裡摸出個紅包,寫了賬,大步進到院子裡。
這本應該是大喜的日子,可來來往往的賓客卻沒有多少,只有幾個上了年紀的大媽在忙前忙後。
我往這一座,只覺得有些荒涼。
志安低頭輕嘆息一聲“老許風光一輩子,孫子結婚這麼大的事兒,也沒幾個人捧場。”
閒來無事,他又給我講起老許家的故事。
話說這老許家,之所以不招人待見,完全是因為乾的行當。
有人管他們叫帶路人,也有人叫送肉的,但叫的最多的,應該是趕屍匠。
老許是個老光棍,人送外號許大棍子,這個便宜孫子也是撿來的。
雖說老許這行當不招人待見,但早先的生活還是不錯的,現在交通越來越達,趕屍匠的活兒越來越少,生活艱難,始終在溫飽線上掙扎。
但這老頭太有脾氣了,哪怕是食不果腹,也壓根不想轉行的事兒,非要把祖師爺的飯碗捧到底。
說到這,志安諱莫如深的放低語氣“我跟你說,這老爺子是生不逢時,他身上有個寶貝,只要年月對了,足夠豐衣足食。”
正說著,屋裡走出一個滿頭白的老爺子。
這老頭雖然後背佝僂,但精神矍鑠,走路的度絲毫不輸年輕人。
志安給我使了個眼神,趕緊起身,拱手道“恭喜啊!老許!”
老許愣了一下,趕緊走到志安面前“哎呦!白雲宮大掌門怎麼能坐在這呢?快快快,跟我屋裡上座。”
“別介,您可別跟我客氣。”
志安笑吟吟道“天大地大,今天您老最大,我在這挺好。”
“對了,這是我在漠南的朋友。”志安把我話題引到我身上“陳琦,陳老闆。”
老許面色一頓,兩眼緊盯著我“你就是陳琦?”
“正是。”
“當初傳的沸沸揚揚的小神仙,說的就是你吧?”
我趕緊拱手抱拳“可不敢,都是謠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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