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一臉懵逼的下了車,嘴上還不斷調侃“開了這麼多年計程車,第一次看見乘客主動當司機的。”
一路上,人歇車不歇,一直跑到第二天天亮,才收到紀滄海的資訊。
“許墨下車了。”
我看看他最後來的位置,北陵左旗。
漠南已經算是北方邊陲了,剛剛路過的蘭溪鎮是徹頭徹尾的邊境,至於北陵左旗,更是緊挨著邊境線。
北陵左旗民族複雜,大部分是以遊牧為主,民風彪悍的很。
而且,據我所知,有很多從不入世的族類,特別排斥外人。
我先給紀滄海回了個資訊,沒別的,只有一句話——到了那,夾尾巴做人。
司機聽說我要去的北陵左旗,玩了命的搖頭。
“我可不去,去了沒準回不來了!”
我又一次施展鈔能力,奈何這次鈔能力也沒用了,無論給多少錢,司機一口咬死,怎麼都不去了。
無奈之下,我只能帶著背囊下車。
我站在路邊使勁擺手,好在運氣比較好,終於有個大貨車願意停下來。
只不過,司機的警惕性很強,停車之後並未熄火。
我不敢說實話,隨口扯個慌,說自己是掉隊的驢友,著急去和隊友會和。
司機放下窗戶,四下看看“只有你自己?”
“對!一個人!”
司機朝著身後呶呶嘴“揹包扔我這。”
“這……”
我有些為難地看著他“這裡面裝的都是我日用品。”
“那你自己在這待著吧。”
司機根本不給我轉圜的餘地,眼看著開車就要走,我趕緊先妥協。
只是,我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的背囊就被塞在後座上,司機從頭到尾都沒看一眼。
車子開出去好一段路,我才開口“大哥,這揹包裡有水,我拿一下,你看……”
不等我話說完,司機已經從旁邊拿出一瓶沒開封的礦泉水“喝這個。”
“別說我不近人情。”
司機面色嚴肅的盯著前方“每年都有跑大貨的司機死在這,把揹包放在後面,純粹是圖個安全。”
路上閒來無事,司機也和我說了點平時聽不到的東西。
按他所說,這條路確實經常有驢友出沒,路過的司機一般都會伸手幫一把。
不過,好心往往換不來好報,三五個人組成團,一個裝病,剩下的同夥在後面埋伏。
只要司機一開門,立馬一大群人湧上來,好一點的只圖財,心狠的直接害命。
貨車司機也講究個師承,老師傅會帶著徒弟跑上幾圈。
一來是認識路,二來是多認識點朋友,以後在路上方便有個照應。
這入門的第一堂課,便是走善路。
所謂善路,便是路上遇見有困難的,一定要伸手拉一把。
沒準這就是老天爺派下來的保護神,興許就能躲過一劫。
我作為一個局外人,只覺得半真半假,實在沒什麼可信的成分。
可這司機卻死較真,每次看見路邊搭車的肯定要幫一把,可又擔心自己的安全,最後才想出這個一個折中的辦法。
公路上沒什麼車,司機一面照顧著路況,還能跟我講點故事,路上倒不是那麼無聊。
忽然,路上又有人揮手搭車。
司機緩緩踩下剎車,放下車玻璃。
路邊站著一個老太太,單手扯著小女孩,說著一口有些蹩腳的方言,我根本聽不懂。
司機機警的觀察著四周,只是簡單問了幾句,便把人放上了車。
我不由的心生好奇,輕聲道“她說是什麼啊?”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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