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贊父再度開口“不過,我得告訴你一句。白象殿是一個很特殊的存在,雖然在阿勒泰,但本質上相當於獨立的地盤。”
“這麼多年下來,井水不犯河水,誰都不惹誰。”
贊父一改之前的喜色,淡淡的凝重漸漸在他臉上結出冰霜,他也跟我講起了白象殿的故事。
連同一個不太光彩的秘密,贊父也一同告訴了我。
話說這白象殿是個外來戶,當初是以蠻力闖進了阿勒汗,阿勒汗人早就習慣了自己稱王稱霸,哪還容得下外人。
所以兩面產生了正面衝突,這一點也不稀奇。
真正出乎意料的是,這一仗打了數十年,直到上一代贊父去世,新贊父接手,這件事才有新的結果。
表面上是談和,實際上是認輸。
打不過是一方面,更主要的是,這筆賬實在不划算。
白象殿盤踞的地方號稱禁忌之地,典型的易守難攻,雖然他們人不多,可架不住地形優勢。
反觀阿勒汗,要不遠千里去打架,路上的人吃馬嚼,到處都是銀子。
甚至有那麼一段時間,男丁都快死光了。
照這麼下去,阿勒汗遲早要滅亡,到時候就徹底成了歷史。
基於種種原因,阿勒汗做出了讓步,把禁忌之地劃分給了白象殿,而大家也做出了一個口頭約定——永不進犯。
就這樣過了很多年,一直相安無事。
不過,到底吃的是同一方水土,互相之間難免有個交際。
前幾年開始,阿勒汗氣候突變,之前挺豐盈的水草全部乾枯,白象殿的人想活下來,就只能走出來。
奈何如今的阿勒汗的戰鬥力十分彪悍,下有十幾萬子民,閒時放牛牧馬,戰時人人皆兵。
白象殿就算有心,但是也絕對沒這個膽子進犯,只能低頭示弱,每年都送上一些寶貝。
雖算不上奇珍異寶,但也算是一份心意。
至於贊父嘛,便假裝看不見,允許他們偶爾越界。
也就是說,其實他們的關係是很微妙的,現在因為有利益牽扯,所以看著更像是朋友。
可一旦有些突情況,兩面瞬間能兵戎相見。
縱觀歷史,這種事並不罕見。
聽他說完,我心裡也有了新的盤算,便開口問道“你覺得,這種和平會持續多久?”
“你還真問到點子上了。”
贊父眯眼看著牆上的地圖,把手指向東南方“這塊就是他們的地盤。”
“我仔細分析過,他們如果想進來,至少有四條路。只要失守一條,那就徹底完了。”
贊父緩緩放下手,低聲道“他們現在很溫順,其實是在磨牙,等有一天牙尖嘴利,就會衝我下手。”
“我派人調查過,他們的生活環境很惡劣,堅持不了多久。”
聽他說完,我對他的看法也有了不少改觀。
雖說他是個借權斂財的主兒,但是大事不糊塗,起碼有居安思危的意識,而非拿著錢到處胡吃海喝。
他斜眼瞥了我一眼“你知道我為什麼斂財麼?”
我笑了笑,替他找了個藉口“誰不愛財?大家都一個德行。”
“你今天看見的每一分錢,我都沒有中飽私囊,全是攢著當軍費。”
看他這表情,絕對不像是給自己立牌坊。
“第一次和白象殿交手,燒進去的錢不計其數。我看過當時的記錄,只能說時也命也。”
“如果錢再多一點,沒準就打贏了。”
如果說之前我有一半的心理是想利用他,那麼現在確實有心幫他。
我沒著急反駁,而是問道“你有沒有當時的作戰記錄?”
“你要幹什麼?”
“給我看看,沒準能看出點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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