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把門關上吧,要凍死人了。”
我悻悻的把門關上,轉頭看著老鐵匠,心中滿是恭敬“謝謝老先生!”
“你們這倆後生還算有規矩,不是我要趕你走,是馬上過中午了,你們必須走。”
外面的風越來越大,鐵皮門板呼呼作響,老頭從地上抄起火筷子,朝著爐灶裡猛捅了幾下,爐子裡的火瞬間又旺盛許多。
“看你們這樣,都是沒破身的孩子吧?”
我和許墨唰的老臉一紅,支支吾吾的點點頭。
老鐵匠輕笑道“沒啥害羞的,我也沒破身子。”
啊……
我愣了片刻,心想著也沒什麼好奇的。
老鐵匠把手指向外面“這一條街的人都沒破身子。”
臥槽!
聽過寡婦村,可從沒聽過c男一條街,這特麼什麼情況?
“白毛雪,埋人穴。”老鐵匠把手搓的沙沙作響“這條街上,家家戶戶都知道這句話。”
當我繼續往下問的時候,老鐵匠給了我一個諱莫如深的表情“你知道為什麼要把鐵匠鋪放在街尾?”
“怕鐵水濺到人?”
老鐵匠露出一副不屑的樣子“那都是糊弄人的!”
到了這時候,老鐵匠才悠悠的把這事情的原委說出來。
大概是在十幾年前,集市翻天覆地的改革,起初把這些工匠都給分配到城南了,後來不知在哪冒出個神秘人,又把他們請回來了。
不但如此,還給他們免費裝修鋪面,連裡面的錘子鑿子都給換成嶄新的,所有門面的費用全部由這神秘人承擔。
人間有三苦,撐船打鐵磨豆腐。
能幹這三樣的人,家裡條件沒有一個好的,甚至是一家老小全靠著鋪子養活。
如今蹦出來個大善人,那可是天大的好事,這幫人樂還來不及呢,哪有拒絕的理由?
不過,天上沒有白掉的餡餅,如此豐厚的條件下,也是有條件的。
這條件便是三十年不能挪窩,就算是死,也得死在這地方。
用一間價值不過十萬的商鋪,換取三十年的自由,這是妥妥的霸王條款,明眼人都看出了不公平。
然而,事實總是那麼嘲諷,即便是在這種情況下,所有人都沒猶豫,大筆一揮簽下字。
人總會後知後覺,起初的幾年熬過去以後,就有人盤算著把鐵匠鋪盤出去。
只要有這個想法,家中必然出事,輕則失火,重則喪命。
幾年之內,至少三家有過這個念頭,無一例外,沒有一個能落下好下場。
此時他們再想去找那個神秘人,已經無處可循,這個人就像是從沒來過一樣。
雖然沒人知道這神秘人的來歷,但所有人都明白,這神秘人絕對是個惹不起的存在。
而這裡面唯一清醒的人就是我眼前的老鐵匠,他從最開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話說在幾百年前,我們腳下這個地方是剮臺。
顧名思義,就是犯人被凌遲的地方。
刑罰中有三極,凌遲排在第一位,往後分別是車裂與腰斬,砍頭梟根本排不上號。
凌遲程度從八刀到三千六百五十刀,各種難度自不必多說。
通常來講,砍頭要趕在正午時分,三響大炮齊放,講的是個去邪氣。
可凌遲則完全不同,碰上八刀的還好,萬一碰上個凌遲幾百刀的,這活就得連幹好幾天。
就連深更半夜也不敢停下,偌大的城市裡,不管在哪都能聽見慘嚎和怒罵。
實際上,凌遲也並非一定要連軸幹,手法厲害的師傅,幹半個月也不是問題。
關鍵是,凌遲的犯人中間不能死,一旦他死了,劊子手就得把剩下的刀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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