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馬把嗓門提高,直言道“你把我找來了,說不幹就不幹,叫外人看了,還以為是我陳琦本事不行。”
王鎮咬著後槽牙,一字一頓道“怎麼?你還想賴上我不成?你自己打的什麼算盤,你自己知道!”
“兄弟啊,你糊塗。”
我一步步朝他走去,分析道“從頭到尾,我都是站在你這面。要說我有問題,我何必出這麼大力氣呢?”
“反過來說,是誰在中間層層阻撓?誰最不希望你把這事幹成,你應該好好想想。”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王鎮也閉口不言,緊閉著嘴不肯多說一句話。
眼見他不說話,我俯身把東西收拾好“從我入門開始,我師傅就告訴我一句話,——好話勸不了要死的鬼。”
“話我說完了,往後你再出什麼事兒,和我陳琦沒有任何關係,但凡我聽見你在外面說了什麼不該說的……”
說到這,我故意閉上了嘴,轉而對著許墨呶呶嘴“別讓人家再攆咱們了,走吧。”
剛出門,許墨就問我“師傅,你真不管他啦?”
“買衣服和人講過價嗎?”
“什麼意思?”
“他就是這個賣衣服的老闆,他本來就咬不準咱倆什麼想法,在加上他自己搖擺不定。”
我假裝不經意的回頭瞥了一眼“人在極端壓力下,會喪失基本判斷能力。”
“我猜,他會追上來。”
果不其然,在我們即將踏出小區的一瞬間,王鎮撕心裂肺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我回頭一看,他已經哭成個淚人。
好傢伙,好端端的這是唱的哪一齣啊?
我趕緊跑回去一看,問了好半天他才開口。
“我實在不知道相信誰,我沒主意了啊我!”
許墨和他年紀相仿,好歹能說上幾句話。
索性,讓這兩個同齡人溝通吧。
我在一旁抽著煙,心中百感交集。
王鎮的這種絕望,我也曾經體會過,好像天底下只有自己一個活人,無依無靠,相信誰都有可能被騙。
從倫理上說,他肯定相信自己的叔叔。
從事實上說,他又傾向於我。
照這麼下去,他遲早要把自己折磨瘋。
等他啜泣聲小了一點,我才緩緩走過去,蹲在他面前“我知道有人從中作梗,我也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從現在開始,你誰都不要相信,只相信自己,可以麼?”
王鎮抬頭露出通紅的雙眼,僵硬的點點頭,算是把這事應下來了。
我把手遞在他面前“手機給我。”
王鎮很聽話的把手機交出來,我把手機卡拔出來以後,又把手機還給他。
“你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