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沉穩的腳步聲越逼越近,此刻的容易已經一天一夜沒閤眼了,他趴在一堆枯草中,想要躲避這隊官兵的搜捕。
然而,領頭之人似乎頗有些手段,他的腳步不急不緩,卻沉穩有力,似乎在無聲地宣告著:“你在何處?你不要再躲了!你躲不掉了!”那“咚咚”的腳步聲彷彿敲擊在容易的心裡,宣洩著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偏執!
“躲不掉了!”容易心中暗想:“必須放手一搏!”
擒賊先擒王!
等到腳步聲逼近丈許時,容易猛然從草堆中躍起,手中寒光匕狠狠地刺向了領頭人!
“砰!”
巨大的反震力讓寒光匕幾乎脫手,容易向後飛了出去,狠狠地砸到一顆蒼天大樹。。
那領頭人的上身只是一晃,退了半步,絲毫無傷。
“好小子,竟敢襲擊朝廷軍人!”那人身高八尺,面容黝黑,一身盔甲,正是進山搜捕青巖郡官兵。至於容易的全力一擊,僅僅在他的胸甲上留下了一道淺白色的印記。容易訝異,中品匕首竟然沒有破開來人的胸甲!莫非,這胸甲的品階達到了上品?此人定非凡俗。
隨後,又有九人湧了上來,將容易團團圍住。
“楊校尉,您沒事吧?”
“大膽小子,竟敢攻擊校尉!”
……
四人七嘴八舌,一邊拍著楊校尉的彩虹屁,一邊怒斥著容易。
“校尉?”容易驚訝之後,瞬間冷靜下來。看來自己夠倒黴的,遇到的竟然是一支由校尉帶領的搜山隊伍。不管怎樣,保命要緊。容易早就設想過遭遇搜捕後的情形,他連忙整整破舊的衣裳,抱拳道:“在下容家容易,誤傷這位校尉大人,還望恕罪。”在黔縣,容家的金字招牌很好用,就不知道這群青羽營官兵是否買賬。
楊校尉亦在觀察面前這個豆芽菜般的小子,心中暗暗稱奇,看其言行有度,舉止不凡,絕非普通的武者。楊校尉“哈哈”笑道:“傷到我?小屁孩,你還嫩了點。”
容易道:“晚輩失言,還請校尉大人見諒。”他不敢頂撞,也沒資格和一位校尉頂撞,連忙低頭認錯。至於茶館裡說書人口中的少俠,動輒不畏權貴,仗義直言,在容易看來,都是嫌自己命長的傻缺。
青巖郡守城校尉,已經屬於入了品階的武官,絕不是什麼平民武者可以擔任的,很有可能出生某個武道世家。容易沒有猜錯,這名校尉正是青巖郡楊家新生代的佼佼者,楊蹈火!此人脾氣火爆,但為人仗義正直,屬於那種真的可以為了正義赴湯滔火的人。青巖楊家在整個聿朝都能排得上號,其勢力之龐大,遠遠超過了容易所在的家族。楊蹈火本人更沒有愧對家族的栽培,武道修為高達後天八層,極有可能在三十歲前突破屏障,成為先天高手!正是楊蹈火與生俱來的正義感,讓容易沒有瞬間丟掉小命,有了交談的機會。
“哈哈。”眼見容易懂進退,守規矩,楊蹈火笑道:“無妨,不知者何罪?你說你叫容易?外面的容琅老頭是你什麼人?”
容易苦笑,道:“正是家祖。”
楊蹈火更加好奇,詢問道:“啥?看你小子挺機靈的,怎麼孤零零地一個人進山歷練?這混得也太差了吧。”
容易道:“晚輩天資愚鈍,不受家族重視,這才孤身進山,想要搜尋一些習武資源。”
“罷了。”區區一名縣城小家族的弟子還不值得楊蹈火花心思,他隨口道:“你乖乖跟我走吧,能不能活命,就看你們容家願不願意保你了!”
暫時逃過一劫,容易連忙道:“多謝楊校尉。”
身旁計程車兵大聲道:“我們校尉心善,絕不亂殺無辜……”
楊蹈火橫了他一眼,士兵不敢多言。畢竟,楊蹈火的行為,也算是陽奉陰違了。
容易不敢多問,乖乖地跟在了楊蹈火身後。
繼續搜尋了大半個時辰,沒能遇到其他人,楊蹈火一行押著容易下了山。
出了山,容易被單獨關押在了一個小帳篷內。楊蹈火道:“我看你還算順眼,幫你把訊息帶到容家,至於剩下的……你就祈禱吧。”
容易的心不斷下沉,暗想:“難道這個從來不關心自己死活的便宜父親,會出面救我?”
另一邊,獲知訊息的容堅十分糾結。容易的身上藏著巨大的秘密,絕對不容有失,想到此處,容堅咬牙走向了永祥王的軍帳。得到許可入賬後,容堅“撲通”一聲,跪在葉勉面前,擠出幾滴眼淚,哭道:“王爺,入山之人中有晚輩的第九子容易,他雖然不肖,私自入山歷練,但終究是我的骨血啊,懇請王爺高抬貴手,饒他一命。”
容堅一邊落淚,一邊懇求,好一副慈父模樣。
容易的關押之處離軍帳並不遠,他隱隱約約聽到父親的言語。這一刻,他只覺得心裡一熱,眼角淚湧。“父親在乎我,他是在乎我的!”這世上,哪個孩子不渴望父愛呢?哪怕只是如夢幻,如泡影。
聿朝等階森嚴,區區低等平民,殺了便殺了,不值一提。但是,若要殺一名世家子弟,就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了。當然了,以永祥王的權勢,真要殺了,容家也無話可說,甚至同階層的其他世家都不會為他們說話。可如此一來,永祥王算是得罪了一批小世家了,大的麻煩不會有,小的摩擦肯定是源源不斷。至少,容家如果真的在乎這位族人的話,十有八九會在供應永祥王私軍的兵器上做文章!而殺了容易有什麼好處呢?沒有。這樣一件百害而無一利的蠢事,老而彌堅的永祥王當然不會做。
葉勉敲了敲手指,許久後,道:“好,看在容家的面子上,本王饒他一命。”
容堅喜道:“多謝殿下。”
“不過,”葉勉繼續道:“容家必須保證,此子一年之內,不得離開黔縣!”
容堅道:“殿下放心,容家一定照做。”
“本王一年之後,會派人前來檢視!”葉勉道:“徹底搜查之後,放人。”
隨後,楊蹈火親自帶出了容易,把他扒了個一乾二淨,裡裡外外檢查了三遍。小容易還未長開,身量頗小,任憑楊蹈火拿捏著。楊蹈火抓起容易的左手,看到他裡緊緊握著的寒光匕,笑道:“你個臭小子,老子還會貪你把匕首不成?”
容易鬆了一口氣,剛剛他的心“撲通撲通”的跳,生怕楊蹈火發現道珠的蹤跡。要知道,容易根本沒辦法確定,旁人能不能發現道珠。眼見楊蹈火一無所獲,容易這才略顯尷尬道:“讓校尉大人見笑了。我在家族裡不受看重,這把匕首我攢了好幾年才買到呢。”
楊蹈火也是世家出身,他當然知道其中一些貓膩,搖了搖頭道:“好了,匕首安心地收著吧。你沒藏什麼不該碰的東西,安全了。”
容易穿起破衣,推開門,走了出去。
絕處逢生!
這種任人拿捏的滋味太不好受了,這讓容易對力量的嚮往更加迫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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