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小覺又饜足的路遠征,神清氣爽,伺候著許問洗完澡,又收拾乾淨自己,到露臺上抽事後煙。
許問被他折騰了一遭,已經沉沉睡去。
路遠征背靠著木欄杆,就著月光看向大床上。
月光偏白,許問肌膚更白,裸露在被單外的肌膚上有些慘不忍睹的痕跡。
路遠征舔了下唇,伸手摸了下火辣辣的後背,輕笑了一聲。
他家丫頭,看著不爭不搶是個好性子,實際上可從來不吃虧呢!
蔣依依走的時候只通知了許問一聲。
許問把她送到岸邊,問她:“真不跟李茂說一聲?”
蔣依依搖頭,“我行李都打包好放在家裡好幾天了。但凡他回來過肯定就能看見。可他也不知道是真沒看見還是根本不在意我,壓根沒問也沒提。既然他不在乎我我何必還巴巴地去找他?憑白惹他煩,說不定還覺得我這是又想折騰他!”
“我覺得,其實你們可以好好談一次。你要知道你怎麼想的他並不知道,你不能總按照想象中的樣子去要求他。我跟你說男人這種生物也是需要教條的。也許他真沒想那麼多,你得教他怎麼對你好。”
“不重要了!如果真有緣分,我們還會在一起的。我希望到那時候我只是蔣依依而不是李茂的蔣依依。況且我給他留了一封信。”
許問見她意已決不好多說,從懷裡掏出兩樣東西遞給她。
蔣依依低頭看著手裡的小玻璃瓶和另外一個奇形怪狀的東西,納悶道:“這什麼?”看起來不太像臨別禮物。
“一個是防狼噴霧,主要成分是辣椒水。一個是電擊棒,不過材料有限威力不算大,估計最多能讓人的手麻一下。你一個女孩子在路上得主意安全!到了給我報個平安。”
蔣依依點點頭,紅了眼,“嫂子,謝謝你!認識你真好!”
許問拍拍蔣依依的肩膀,“一路平安!”
蔣依依掉了眼淚,“我還會回來的!”
許問沒忍住笑出了聲。
蔣依依傻眼,“嫂子,你笑什麼啊?”
“我以前看過一個動畫片,一個反派……就是壞人,每集戰敗的時候都會說‘我還會回來的!’”
蔣依依:“……”
沒繃住,也跟著笑出了聲,離別的愁就這麼散了。
小學學校的修建也漸漸進入了尾聲。
到最後收尾,大家真買了幾桶油漆回來。
由會畫畫的嫂子們,在木屋外牆上,操場上,院牆上,勾勒出一些圖案的造型,剩下的嫂子們和孩子,拿著刷子給圖案上色。
七十年代末,由於傳播途徑有限,卡通圖案不算多。牆上的畫多數是花花草草之類的。
等油漆晾乾期間,宋寶英整理好了這學期的教輔材,所有初中以上文化的嫂子們全被叫了過來參加教師入職前培訓。
就這樣也沒幾個人。
時代的痕跡在一些細節上太過明顯,比如能上學的還是男孩子多。女孩,尤其是農村女孩上初中的都不多。
有也是城裡姑娘多。
許問再次暗暗感激許家人,許家人對她是真寵。
島上現在沒有幾個孩子,有也就堪堪夠一年級,只宋寶英一個老師暫時就夠了。
許問又空閒了下來。
不過她也閒不住,一邊看自己大學的教材,一邊研究怎麼做船。
她答應過冬生,要做一艘房船帶他去海上玩。
木房子不難,難的是怎麼讓房子順利在海上飄起來。
許問去了一趟海城的廢品站,買了一些廢舊輪胎回來。
她負責買,修修補補的事還得路遠征幹。
所有的輪胎一一打滿氣之後,先放了兩天,確定不漏氣之後才開始下一步。
這個輪胎不是那種堅硬的外胎,而是軟軟的能用打氣筒打氣的內胎。
這麼多輪胎,光打氣都花費了不少時間,以至於現在路遠征看見內胎先皺眉。
把充滿氣的輪胎一一用繩子固定在一起,再在上面覆蓋上一層厚厚的泡沫,泡沫用漁網包住,再上面鋪了一層薄薄的木板。
木屋,不,是竹屋,為了減輕不必要的重量,兩間小屋是用竹片釘成的,本就是為了娛樂,又不是真住上面,要求不那麼高,漏雨都能接受,不過暫時也不漏。
做竹屋時,冬生一直在家沒出去玩,連最喜歡的豆豆都不找了,就顛顛地跟在許問或者路遠征身後。
一家三口花了大約半月時間,終於讓屋船下海。
路遠征叫了幾個人來把屋船抬進海里時,冬生跑了出去。
過了會兒,冬生把豆豆帶了來。
許問:“……”
還以為他這些天不去找豆豆是因為更喜歡屋船,原來僅僅是因為想給豆豆一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