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柯萊依然是那副宛如遇到神經病般的表情,6銘嘆了口氣,說道“你剛才沒有聽完,我說的話是‘靈感可算來了。’還有,你有見過那些嗯,瘋學者這麼流利的和人說過話嗎?”
“你是怎麼知道我這樣想的?啊不,額,抱歉。”柯萊吃了一驚,隨後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
“這裡可是雨林裡最大的醫院啊,在醫院遇到個行為舉止異常的人,不管是誰都會先懷疑他是不是精神病吧?”6銘聳了聳肩說道。
“哦,說的也是,對了先生,你剛才說的靈感可算來了是什麼意思?”柯萊向6銘問道。
6銘眨了眨眼睛,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是這樣的,我是一名遊歷四方的畫家,最近在為自己的下一幅作品找靈感,你懂吧,藝術創作這種事,向來都需要靈感的支援。”
“嗯嗯,你的意思是說,你剛才找到靈感了?”柯萊說道。
“對!剛剛我路過這裡,無意間撇了一眼,哦天哪,夕陽西下,澆花的少女,與盛放的帕蒂沙蘭,如此絕景,簡直太完美了,所以我才會情不自禁的說出那句話。”
“原來是這樣,那,畫家先生,你不需要現在就把它畫下來嗎?”聽到6銘的解釋後,柯萊總算放下心來,向6銘問道。
“額,這個。”6銘的大腦急運轉,面不改色的說道“這不是要徵求你的同意嘛?擅自把他人的肖像畫下來,有點侵犯隱私了。”
“這樣啊,畫家先生,我同意了,現在可以開始畫了嗎?”柯萊期待的看著6銘,似乎想在一旁看6銘畫。
“額,稍等,我準備一下。”6銘說道“對了,我叫6銘,敢問姑娘...”
“叫我柯萊就好。”
“柯萊姑娘,能拜託你回到剛才的位置,擺出澆水的姿勢嗎?”6銘想了個由頭支開了柯萊。
畫畫他是肯定不會的,但他有虛空萬藏啊,直接將剛才看到畫面以照片的形式擬造出來不好嗎?所以,這作畫過程可不能讓人旁觀啊。
“好啊。”柯萊想了想,反正暫時也沒什麼事情,也就聽話的按照6銘說的做了,只是沒法旁觀6銘畫畫有點小失望。
6銘向四周看了看,確定沒人之後,抬手擬造出了一個畫架和凳子。
居然是神之眼啊,柯萊之前還有點小疑惑,為什麼這位畫家隨身沒有攜帶畫畫的東西,現在全都明白了。
一想到神之眼,柯萊就會回憶起那位遠在蒙德的朋友,西風騎士團的偵擦騎士安柏,在那段冰冷黑暗的日子裡,安柏如同一團熱情的火焰,溫暖並照亮了她,如果不是安柏,她可能就沒法走到今天這一步了。
“我什麼時候,也能和你一樣,擁有神之眼呢?”柯萊喃喃自語道。
就在柯萊呆的這會功夫,6銘已經擬造出調色盤和畫筆,裝模作樣的畫起來了。
在畫筆上隨便蘸了點顏料,6銘就開始往畫紙上塗去,只不過,在畫筆將要落下的時候,新擬造出來的顏料於畫紙上直接成型,6銘就這樣一橫一橫的塗著,像一個粉刷匠一樣,將自己記憶裡的那個場景,復現在了畫紙上。
塗到柯萊腰間的時候,6銘停頓了一下,思考著要不要把神之眼畫上去。
“算了,這事沒法解釋,被問起來我怎麼說?‘我觀此女有成神之資’?而且我這麼亂搞的話,萬一柯萊就此與神之眼無緣了可怎麼辦?”
6銘想了想,現在的未來估計已經和之前的不一樣了,要是自己再搞點事,柯萊獲取神之眼的機率就更加渺茫了,想到這裡,6銘只好放棄了這個想法,老老實實的將那個飄帶畫了上去。
天色在一點一點變晚,柯萊也還是第一次這樣做,等的心裡有點焦急,但卻不好意思開口,看著6銘認真的模樣,柯萊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要耐心。
“畫好了!”6銘終於把畫給塗完了,隨手撕下四周的紙膠帶。
只聽刺啦一聲。
6銘面無表情的隨手擬造出一幅新的畫。
裝模作樣這麼久,真是浪費我感情。
“6銘先生,生什麼事了?”柯萊看到6銘的表情突然消失,開口問道。
“沒事,一幅畫有了瑕疵而已,不妨礙它還是個藝術品。”6銘拿出那幅直接擬造出來的畫,對柯萊說道“不過沒關係,我這次畫了兩幅,就是為了防止這種情況生。”
“哇,居然畫了兩幅啊,可是我怎麼沒有聽見你撕第一幅畫的聲音?”柯萊疑惑的問道。
“因為我撕的時候伱正好在呆啊。”6銘胡謅道。
“原來如此。”柯萊點了點頭,就著黃昏下微弱的日光與禪那園的路燈看向6銘手裡的畫。
同樣是黃昏,比現在要明亮很多,眼裡帶著笑意的少女向帕蒂沙蘭澆著水,水滴在空中將黃昏的日光折射成彩虹般的色彩。
“好棒的畫,可以給我一幅嗎?有瑕疵的也行。”柯萊兩眼光,明顯對這幅畫非常滿意。
“這幅畫當然是給你的,不然我也不會畫兩幅了。”6銘將這幅畫遞給柯萊。
柯萊小心翼翼的把畫拿到手裡,正準備仔細的欣賞一下,突然,手一陣顫抖,那幅畫沒有拿穩,飄落到了地上。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幸好是正面朝上,禪那園的地面也比較乾淨,那幅畫沒有什麼問題。
但柯萊卻十分不好意思,撿起來畫之後低著頭,不敢去看6銘的眼睛,畢竟,當著人家的面把剛畫好的畫丟在地上可不是什麼好的行為。
“我剛剛只是太激動了,不是你想得那樣...”
“沒事的,我不怪你,誰都有失手的時候,你看,我剛剛撕紙膠帶的時候不也失手了嗎?”6銘用溫和的聲音安慰道“天色太暗了,我們去路燈下看吧?”
“好的。”見6銘不打算追究,柯萊反而更羞愧了,弱弱的回了一句。
路過畫架時,6銘撇了一眼那幅有了瑕疵的畫。
由於沒有經驗,剛撕到一半就撕破了紙,越往下被撕開的紙面就越大。
6銘驚訝的看著這幅畫的瑕疵處——那裡正好是他之前糾結要不要畫出神之眼的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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