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床戲,也就是親熱戲,當然就是大家想的那樣了。
而這場親熱戲的由來,要從周鶴嵐出門半個月這件事開始說起。
周鶴嵐出門了,要半個月才能回來。
季小少爺覺得自己簡直就跟只突然從籠子裡飛出來的小鳥兒一樣快樂。
比起周鶴嵐這種雖然看著俊美無儔,但實則粗糙又粗魯的大老爺們,季小少爺還是喜歡軟綿綿的女孩子。
他仔仔細細的收拾好自己,抹了髮膠,塗了臉霜,噴了香水,捧著月季花,開開心心的出去玩了。
自從洋人那些玩意傳進來以後,大上海一瞬間如竹筍冒尖般出來了很多舞廳。
季南白對這些舞廳十分熟悉。
他挑了一家自己最喜歡的進去。
小少爺長得漂亮,出手又大方。
還比那些不識情趣的男人更加紳士體貼,情話都是溫溫柔柔,一套一套的。
女人們蝴蝶似得圍上來。
季南白剛剛伸手搭住一個舞女的腰,身後就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季少爺,時間不早了,該回去了。”
季南白才剛剛出來,連屁股都還沒有坐熱。
他扭頭,只見一個穿著軍裝的男人正站在季南白身後。
季南白現在瞧見軍裝,就渾身發寒。
他捏著手裡的紅酒杯,面色略白的眯起眼,在看清楚男人的臉,見不是周鶴嵐那隻悍匪後,便目光不善道:“你是誰?”
男人鞠躬道:“我是周大帥的副將。”
真是晦氣,人都走了,還派人盯著自己呢。
季南白恨恨咬牙。
他又不是他的什麼人!
周圍的舞女都是風月場上的慣手,深知惹誰都不能惹當兵的。
如今一瞧見這副官面色不善的樣子,立刻離了季南白。
季南白一手抓住離他最近的那個舞女,“你躲什麼?”
那舞女道:“小少爺,您這出來玩還拖家帶口的,我可惹不起。”
舞女意有所指。
季南白賭氣道:“我不認識那個男人!”
舞女道:“小少爺不認識不要緊,我可認識他身上的軍裝。那可是周大帥手底下的人。小少爺既然是周大帥的人,怎麼還……”
周鶴嵐的威名,整個上海灘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不過這周大帥什麼時候也喜歡玩男人了。
玩的還是季家的小公子。
舞女笑盈盈地走了。
季南白生氣的一腳踹翻面前的桌子,“小爺我就不走,我就要呆在這!”
說完,季南白把手裡的紅酒一飲而盡,然後一頭鑽進了舞池裡。
舞池混亂,季小少爺生得好看,那些女人就跟見了魚的貓兒似得黏上去。
季小少爺吃醉了酒,玩得盡興。
一連三天都在這百樂門裡找舞女買鍾坐檯。
而那位副官除了每日口頭提醒外,也沒有做出其它的動作,這讓季南白更加肆無忌憚,放鬆了警惕。
他周鶴嵐還能管他一輩子不成。
這日裡,百樂門又是照常營業。
季南白喝得有點多。
他點了一個舞女作陪。
舞女瞧見這小少爺生得漂亮,出手大方,身邊還跟著一個穿軍裝的副官,深覺是位大人物,就更加賣力的伺候。
突然,百樂門的大門被人猛地一腳踹開。
一隊士兵提著槍,魚貫而入,陣勢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