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
原司禮監秉筆太監魏忠賢,此刻滿臉是灰,頭髮散亂,衣衫襤褸的跪在朱由校身前,大聲的哭訴著。
“皇上,奴婢是為您去辦差啊,這京城哪有什麼強盜,分明是朝堂那些逆臣不想皇上親政,想方設法阻撓奴婢,折磨奴婢……”
朱由校陰沉著臉,看著魏忠賢一句話也不說。
“皇上,您要為奴婢做主,那些逆臣要造反,他沒有將您放在眼裡……”
“夠了!”朱由校猛然一拍桌子大聲喝道。
魏忠賢身體一顫,聲音戛然而止,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抬頭看向朱由校。
朱由校臉色陰晴變幻,對於魏忠賢,他是失望透頂,心裡怒火難以遏制,一推身前的摺子,冷聲道:“你看看,你看看,都是彈劾你的,你還能為朕做什麼,除了給朕出難題!”
朱由校猶自不解恨,看著滿地的摺子,怒道:“朕忘了,你不識字,要不要朕念給你聽,哪一條都夠砍你十次腦袋!”
魏忠賢此刻心驚膽戰,以前都是他激怒朱由校以對付那些清流,這次卻是清流用來對付他了。
他渾身冰冷,他清楚皇帝被激怒的後果,慌忙大聲道:“皇上,您不要被這幫逆臣利用,他們分明就是借刀殺人,借您的手鏟除我,剷除您身邊的所有人……”
“閉嘴!”
朱由校真的怒了,因為這些摺子不僅是彈劾魏忠賢的,將魏忠賢的“妻子”客氏也牽扯進了來。因為按理說客氏早就該回京,被遣送到城外的雲霧山,而實際上,是被他藏在宮裡。
相對於魏忠賢,他更在意客氏,他不想客氏離宮。
“你說,朕該如何處置你!”
朱由校臉角不停的抽搐,冷冷的盯著魏忠賢。對於處置魏忠賢,他心裡也沒有什麼好想法,再去做採購太監送到南方顯然不能滿足那幫憤怒的清流。
魏忠賢也知道,自己這次是闖了大禍,現在唯有皇上能保住自己,他還不知朱由校已經在朝堂開始佈局,眼神急急閃爍,突然道:“皇上,奴婢已經為您找到辦法,可以……”
朱由校自己已經找到了,何須別人幫,一聽魏忠賢還不明白狀況,頓時大怒,道:“來人,拉出去,打入鎮撫司獄!”
魏忠賢一聽臉色惶恐無比,這下鎮撫司獄就表示他徹底失去了皇上的信任,他以後再也回不來了,或許他根本就不可能活著走出鎮撫司獄!
魏忠賢被拖著大叫:“皇上,奴婢冤枉,皇上,奴婢有要事奏報,奴婢有汪文言貪汙受賄,結黨隱私的證據,都在奴婢的房間……”
朱由校本來陰沉的臉色一動,旋即冷聲道:“拉出去,打入天牢。”
“是!”兩個錦衣衛答應一聲,將魏忠賢不由分說的拖拉出去。
魏忠賢本以為皇帝會問詢清楚,卻沒想到還是要入獄,不過“天牢”二字讓他心裡一鬆,鎮撫司獄難進難出,天牢卻是好進好出,何況,還有一個奉聖夫人在。
朱由校在龍椅上坐著,心情惡劣無比。對於掌控朝堂的興趣,被魏忠賢掃的幾乎不剩。
不過他終究是皇帝,對於權力他是絕不會妥協的,冷眼看著不遠處的劉時敏,道:“你去魏忠賢房裡看看。”
劉時敏連忙低頭,道:“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