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的時候,金忠善硬是要求與朱栩坐一輛馬車。
金忠善採取了訴苦的方針,將朝鮮的各種困難,尤其是面對金人攻勢的各種無力,添油加醋的向著朱栩傾瀉而來。
朱栩很淡定,不時的安慰一兩句,但論到實際的幫助,尤其是大棚與火器兩樣都不動聲色的推開,然後就會提及援軍的事情,糧草,餉銀,都展開了認真的討論。
到了這裡,金忠善也很想用朱栩的手段,但他極其需要朱栩的幫助,左閃右避,還是咬牙答應先期會出三十萬兩白銀,一萬石糧食。
朱栩有些為難的答應,實際上心裡也沒有打算一口氣給朝鮮三萬人,提供多少糧餉,就先給多少人。
一路上,雙方在友好和諧的氛圍中,你來玩玩的討價還價,達成了一定的共識。
到了驛站,金忠善站在馬車外,對著車簾裡的朱栩躬身道:“殿下,臣非常感謝您的慷慨,還望能夠儘快成行。”
朱栩笑著點頭,道:“本王說話算話。”
很快,朱栩的隊伍就離開驛站,很是鬆了口氣。
曹文詔騎著馬,跟在朱栩馬車邊上,疑惑的道:“殿下,咱們有必要讓這個朝鮮人看這麼多嗎?”
“小日本不好對付啊……”
朱栩心裡嘆了句,然後道:“先不管他,回去之後,探探朝堂的動靜,看看孫大人的摺子有沒有起作用。”
“是。”曹文詔道。
在宮門前,朱栩從馬車上下來,恰好就看到了信王朱由檢從宮裡出來,他身後還跟著一些服飾奇怪的人。
朱栩知道,估計是現在還叫做交趾的越南人,上前笑道:“信王兄,這是出宮?”
朱由檢看著朱栩,眉頭皺了下,表情似有不喜,然後才道:“嗯,朝鮮使團要好好接待,不要出差錯,還有,不要隨意的出宮出城,有些事情不該是你碰的……”
朱栩聽著這位五皇兄的教訓,心裡很無奈,在以孝治天下的世界裡,不能對長輩不敬,連帶對兄長也不能絲毫頂撞,尤其還在外賓的面前。
朱栩仰著小臉,一副我聽著,我聽話的表情。
朱由檢說了一陣,見朱栩還是油潑不進,臉色越發不喜,揮手道:“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朱栩如蒙大赦,當即道:“是皇兄。”說完,便快步進宮。
朱由檢看著他的背影,又不喜的從鼻子裡噴出兩道口氣,也轉身走了。
朱栩進了宮,想了想,便直奔坤寧宮。
他要去告朱由檢的叼狀!
“皇嫂,皇嫂,五皇兄又欺負人了!”
朱栩一進坤寧宮就大聲嚷嚷,順手還將靴子給脫了下隨便亂扔。
煥兒從裡面跑出來,撿過朱栩的靴子,嗔怒道:“殿下,娘娘現在驚動不得!”
朱栩卻不管,直奔張皇后躺著的雲床。
張皇后躺在雲床上,小腹高高隆起,手裡還拿著刺繡,笑了聲道:“行了,讓他進來吧,不然他不知道怎麼煩我。”
朱栩赤著腳走進來,坐在雲床邊的凳子上,嘴裡倒土豆般的道:“皇嫂,五皇兄越來越沒規矩了,在宮門前當著外人的面足足教訓了我小半個時辰,有的沒的,就是純粹為了立威……”
張皇后拿起刺繡框輕敲了下朱栩,笑容滿滿的道:“行了,少逗我笑,我現在快臨產,有事就說,沒事趕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