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景煥宮,涼亭內。
朱栩實在是睡不著,便拉著姚清清教他下圍棋。
“我下這裡行不行?”
“這裡呢?”
“哎,錯了錯了,這裡,對不對?”
“老曹你個臭棋簍子站一邊去……”
姚清清坐在朱栩對面,一直保持著淡淡的笑容。她已經與畢懋康成親了,按理說應該要在畢府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但朱栩一直是個特殊的存在,於是,這個也被打破了。
姚清清求的不過是一個名分,至於能不能長相廝守反而並不在意,她要的是歸宿,而不是男人。
四人圍繞著一盤圍棋,除了姚清清還算精通,其他三人跟棋盲都差不多。
過了好一會兒,曹文詔見朱栩消停下來了,才湊近低聲道:“殿下,該準備的都已經準備好了。”
朱栩心不在焉的點點頭,手裡拿著白棋滿棋盤的找地方。
曹化淳一直盯著棋盤,忽然間手一指道:“殿下,下這裡下這裡,這回兒肯定對。”
朱栩懷疑的轉頭看了他一眼,依照他說的下了。
姚清清抿嘴一笑,手一動朱栩就大叫,拿起棋子道:“等等,觀棋不語真君子,你們都著一邊去!”
曹化淳沒有一邊去,盯著朱栩的手道:“殿下,那幾處商會真的不管嗎?東廠的人可都是餓死鬼投胎。”
啪嗒!
朱栩很有氣勢的按下棋子,還是曹化淳說的地方,同時嘴裡道:“不用擔心,趙晗今天沒有上朝。”
姚清清恍若沒有聽到幾人說話,專心的陪著朱栩下棋。
很快朱栩就投子認負了,撿著棋子喊道:“再來再來。”
朱栩在下棋,太和殿那邊卻讓朱由校非常不適應,看著空蕩蕩的朝堂,如同見鬼了一樣。
鹹安宮內的張豔瑤在收拾東西,這次差點害死皇帝,張皇后處置她,哪怕是朱由校都沒有藉口阻攔,想著朱由校安慰她的“最多三月便回”的話,她心裡稍稍鬆了口氣。
宮外靜的出奇,不論是在野的朝堂上的,今日誰都沒有心思走動或者做其他的事情,都靜等著皇宮的那扇大門。
小半個時辰之後,傅應星一臉凝重與焦急的跑上閣樓,喊道:“舅舅不好了,那火器院子是假的,還有,那些信上的字,消失了……”
魏忠賢早有預感了,聽完眉頭一擰,臉色難看的很,望著皇宮的方向眼神冰冷的道:“果然不虧是惠王,不過我的聖心仍在,我的人也都在,他只不過擋住了今天,他難道還能擋住一輩子嗎?”
傅應星看著魏忠賢,臉色變幻不定。他心臟咚咚咚直跳,緊張與恐懼交織。他想到了客氏,他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公公,不好了不好了,金吾衛將軍率兵包圍了我們。”忽然間,一個番子跑上來大聲喊道。
魏忠賢眼神一變,轉身道:“你是說,是金吾衛?”
由不得魏忠賢不緊張,金吾衛是皇帝的親軍,一般不會輕易動用,一旦動用就標誌出現了威脅皇上的大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