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也贊同。”巡鹽御史出列,道:“皇上,鎮撫司獄實乃鬼剎修羅之所,陰暗晦澀之地,臣請裁撤!”
刑部侍郎跟著站出來,上奏道:“皇上,錦衣衛歷來靡費甚重,尤以魏忠賢擅權,動輒數十萬,臣附議裁撤!”
一連七八個都附議,最後王紹徽與倪文煥也都站了出來。
“皇上,而今國庫空虛,臣請裁撤諸多無用衙門,以緩解用度,節省稅銀以他用。”
甚至是楊漣都站了出來。
朱栩神色不動,心裡卻暗想,語氣都還算委婉,只怕朱由檢的這個心思很早就有了。
而楊漣等人也深恨錦衣衛,一拍即合。裁撤了錦衣衛,東廠也形同虛設,一口氣就廢掉了大明的兩大情報機構。
顧秉謙一直注視著朱栩,很快他就想到了駱養性,心裡一動,上前奏道:“皇上,臣反對,錦衣衛已經歷存兩百年,屢有功績,不應稍有惡劣就裁撤。”
“臣附議。”顧秉謙的黨羽立馬站出來,大聲道:“皇上,錦衣衛乃是太祖太宗欽定,祖法不可棄!”
“皇上,臣也贊同,錦衣衛不可輕動。”
“錦衣衛的劣跡皆在用人,臣認為君明臣賢即可,不當裁撤。”
很快,朝堂上又爭吵起來。東林黨外加信王一方,與顧秉謙一黨激烈爭辯,不可開交。
顧秉謙難得找到拍馬屁的機會,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哪怕知道勢單力孤,依然像個烈士,頗有些無所畏懼的模樣。
朱栩暗自好笑,對著顧秉謙不動聲色的點頭,然後看向朱由檢道:“信王,你怎麼看?”
朝臣們絲毫不意外,這幾乎是新皇的固定模式,每次決定前,都會問信王這麼一句。
朱由檢面色不變,上前道:“回皇上,臣贊同裁撤。”
朱栩輕輕頜首,目光掃過群臣,淡淡道:“戶部,從明年開始,錦衣衛的俸銀停發。”
“吾皇聖明。”
支援裁撤的大臣們紛紛大喜,甚至是朱由檢也主動上前。
朱栩看著這幫人激動,心裡卻暗自道“朕說裁撤了嗎?”
“下一條。”朱栩面無表情的道。
陝西道御史走出來,沉聲道:“皇上,陝西大旱,陝西總督上奏請撫銀七十萬兩。”
朱栩看向顧秉謙,道:“內閣怎麼說?”
顧秉謙上前一步,抬手道:“啟奏皇上,國庫稅銀已經都有去處,難有撫銀髮放。”
朱栩目光轉向傅昌宗,道:“戶部。”
傅昌宗出列,道:“回皇上,戶部庫銀早已經用竭,之前的銀響還沒有湊出。臣,請發內帑。”
曹化淳眉頭一皺,上前道:“內帑已全部發出,盡數由內閣接手,轉入戶部。”
朝堂上頓時交頭接耳,嗡嗡響了起來。
“內帑已經用完了……”
“是啊,前面五百萬兩,後面三百萬兩,宮裡應該也沒有銀子了……”
“那怎麼辦,陝西近年來大旱,蝗災連連,沒有鎮撫,只怕會出事……”
“不止是陝西,西南四省,尤其是四川,朝廷沒有銀子,民變怕是會越演越烈。”
朱栩等著大臣們議論了一陣,又看向朱由檢道:“信王,你怎麼看?”
朱由檢也緊擰眉頭,他在內閣不少日子了,他清楚戶部國庫的情況,今年朝廷用銀本就多,但稅銀就那麼一點,現在連內帑都用完了。
他沉著臉站出來,思忖著道:“回皇上,臣認為,可以請城中富戶納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