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孝渾身染血,一刀砍死一個金兵,雙眼通紅的盯上了,還坐在馬上,左右砍殺的愛爾禮。
“賊奴,受死!”
他打馬飛衝過去,長刀劈砍向愛爾禮。
愛爾禮現在也是滿腔怒火,這裡的明軍完全不同以往,陣勢嚴整不說,還毫無畏怯,居然真的擋住了他的騎兵,絞殺在了一起,令他毫無以往的屠殺快感!
“南蠻子!”
他面露獰色,打馬衝向蔡孝。
噹噹噹!
長刀拼砍在一起,居然雙雙讓馬都止住衝勢,硬生生的要後退。
蔡孝直覺虎口要裂開,越發的讓他殺意如熾,大吼道:“再來!”
愛爾禮也不好受,越發的兇狠,嘶吼著拉住麻繩,向前繼續與蔡孝拼殺。
王文勝,王滄海,彭明揚也都奮力殺敵,在漫無邊際的金兵中,殺紅了眼,見金兵就殺,吼叫連天,身中數創也毫無所覺。
蔡孝好在還有人數優勢,堪堪佔據上風,可張之極就漸漸吃力,面對這一波一波越過坑道的金兵,外加從西方繞過來的金兵,他有些支撐不住了。
“殺,殺光南蠻子!”
阿敏怒吼,奮力的衝殺,雙眼迸射著精芒。
他不能退,他必須從這裡殺過去,只有這樣,他才能保證不敗,哪怕有所損失,也能來去自如,否則,他不但撈不到戰利品,很可能要交待在這裡!
明軍,真的不一樣了!
金兵不斷的發力,張之極頭上冒著冷汗,顧不得其他,只能拼命的抵擋,廝殺,他心裡清楚,只要退一步,他的步兵就將是地上的韭菜,任由金兵收割!
秦良玉,孫承宗,孫傳庭等人站在城樓上,遠遠的望著,都神色凝重。
阿敏的騎兵要是從張之極那殺出去,跳出包圍圈,整個京師除了京城都將任由金兵來去,甚至是深入山東等腹地,明軍都無可奈何!
孫承宗眉宇擰結,道:“我向皇上請旨,調熊廷弼入關,再命山東,山西,河南的駐軍入京!”
孫傳庭搖頭,道:“來不及了,先命金國奇開炮,拖延一點時間!”
秦良玉沉思一陣,對著身後的旗令兵道:“命京東大營再向前推進,同時開炮!再命京東大營五千人馬出城,做馬車,不惜一切代價,全速支援張之極!”
旗令兵應聲,旋即揮舞旗幟。
金國奇第一時間就收到了,在水泥路上的馬車飛速向前移動,同時大炮被放下,調整炮口,以最遠的射程向南方開炮。
與此同時,一輛輛滿載著京東大營士兵的馬車,飛奔而出,向南方衝去。
金國奇的大炮炸不到建奴,那一輛輛馬車,若是被建奴得知,哪怕只有一千騎兵,也足以衝殺乾淨。
明朝這邊已經是陷入最危急的關口,不得已而為之了。
王文勝面對的儘管只有一千金兵,可面對的是騎兵,對付起來還是分外吃力,哪怕是他有三千人,也糾纏半晌,絲毫不見勝利模樣,反而有些不支。
“殺!”愛爾禮已經看到了大勝的曙光,拼命的與蔡孝搏殺,要殺了蔡孝立威,打擊明軍士氣。
蔡孝何嘗打的不是這個主意,虎口早已經出血,袖子都染紅,還是滿臉青筋跳動,狠狠的追著愛爾禮廝殺。
彭明揚,王滄海殺的也越來越吃力,中了好幾刀,渾身都是血,還是咬牙拼殺,絲毫不退。
他們是違命不假,可那殺敵熱情更切,雙眼大睜,血紅一片,在人群拼命揮刀。
王文勝的脖子上被劃過一道,鮮血直冒,渾然未覺,悍不畏死。
“殺韃子!”
忽然間,王文勝身後有援軍趕過來,如同潮水般湧出。
王文勝以及他的獨立營瞬間士氣大振,吼叫聲驚天!
“殺韃子!”
有三千援軍的支援,本來漸漸不支的王文勝,硬生生的扳回主動,拼命向前搏殺!
愛爾禮也看到了,心裡大恨,情知不可為,一刀掙開蔡孝,調轉馬頭大聲道:“撤!”
王文勝,蔡孝哪肯放過,大吼著尾隨追殺。
另一面,越過坑道的金兵越來越多,騎兵的優勢漸漸發揮出來,橫衝直撞,硬生生的就要將張之極的陣勢衝散,殺出一個透心涼。
張之極早就明白情勢,容不得他退,哪怕他這兩萬人被殺光,也得拖著金兵,給秦良玉爭取時間,否則哪怕他是逃了,後果還是死,還要牽累他整個張家!
“諸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