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殺人夜。
不過子時,京師彷彿倒寒潮一般,颳起一陣陣冷風。
安遠侯之子等人都穿戴整齊,武器齊備,三千人悄悄摸向京城東門。
“狗皇帝這麼死了,真是便宜他!”
安遠侯之子騎著馬,走在最前面,恨聲說道。
保國公之子面色陰鶩,神色振奮的道:“景正死的確實太容易了,不過,等我們進了皇宮,他在地下會感受到我們的怒火!”
“不錯,景正能殺人,我們也能,我們還要比他殺的多!”
“對,得快速進城,遲則生變!”
“加速吧,寅時之前必須到!”
三千多人立馬就加速,這些都是烏合之眾,各種理由的聚集在一起,大部分還都不知道今天是要攻打皇城。
香河。
唐通召集一干手下,沉色道:“諸位,兵部曹侍郎傳來命令,有亂民攻入京城,急招我們護衛京師!”
縣軍一般是校尉配三個百人隊隊長,三個隊長聞言都是一愣,京城有亂民?即便有也用不著他們香河的縣兵吧?
唐通平日拉攏人心,算是心腹的只有一個,其他兩人對視一眼,其中一個問道:“敢問大人,可有兵部的手令?”
唐通從桌上拿出一道文書,直接遞給他,神色威嚴的道:“即刻整軍,馬上出發!”
兩人看過曹欽程簽署的文書,眉頭皺了皺,這件事怎麼看都很詭異。
京城有三萬巡防營,亂民能有多少,居然要調香河這兩千人?
“大人,知縣可知道?”其中一個又開口問道。根據制度,縣兵日常事務歸總督府調配,若有重大行動需要知縣同意。
唐通面色如常,淡淡道:“自然知道,嚴格執行命令!”
“遵命!”
兩人沒有再說,單膝跪地的大聲道。
唐通見壓服兩人,神色微笑,心裡痛快,目光灼灼的望著外面。
過了今晚,他就有了從龍之功,立列朝班,位高權重的!
京城之內,魏忠賢也在調動巡防營,將東門近乎空出來,他帶著傅應星,兩千人,部署在東安門外。
魏釗沒了兵權,跟傅應星一起,陪在魏忠賢左右,神色凝重的道:“公公,我們這是要做什麼?”
魏忠賢遙望著這道宮門,哪怕到這個時候他也不願意與這群人洩露分毫,面無表情的道:“近來京師不安穩,皇上不在京城,有備無患。”
魏釗眉頭皺了皺,神色出現一抹掙扎,道:“公公,有些事情做不得。”
魏忠賢轉頭看了眼,這個一直沒有在他眼裡的叔叔,眼神微微閃爍,沒有回應。
魏釗臉上又掙扎了一番,忍著沒有說話。
與此同時,內閣燈火通明。
朱由檢坐在主位上,孫承宗陪坐。
魯欽已經接管禁軍,站在兩人面前,沉聲道:“回王爺,禁軍已經調整完畢,一隻蒼蠅飛不出去,更別想飛進來!”
陳新甲舉報了唐通,舉告有功,現在是河北省總督,他道:“回王爺,順天府府兵我已經接管,唐通以及那些亂民交給我!”
朱由檢拋開了那一腔熱血,整個人都顯得無喜無悲,沒有了負擔,聞言沒有什麼表情,轉頭看向孫承宗道:“孫閣老來安排,必要的時候本王會出面。”
孫承宗對朱由檢的改變心底有些訝異,尤其是知道他寧死也不與魏忠賢為伍,單這份氣魄與氣節就令人高看一眼。
孫承宗微微點頭,看著魯欽與陳新甲,沉聲道:“唐通,亂民都要在京城門外解決,要讓天下人知道福王之子以及魏忠賢謀逆!本官已經接管巡防營,魏忠賢手裡的兩千人禁軍不用管,本官親自人處置,明天一切都會平定,順天巡撫,總督要做好安撫的工作!”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