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內的空氣霎時沉寂了下來。
一片寂靜,就連白糖和麒麟都保持著絕對安靜,跟個雕像一樣一動不動一聲不吭,只能聽到窗外輕微的風聲。
“哎呀,怪我,好端端提這些幹什麼。”葉茯苓笑了一聲,擦了擦眼角的眼淚,拍拍左筠心的手。
“沒,沒有。”左筠心輕輕搖頭,把自己進屋後到吃完飯都沒捨得卸下來的包開啟,從裡面拿出了一個小相簿。
“這是……我媽留下來的一些照片,不多,是她……僅剩的遺物了,我……”
“你們……不用在乎我……”左筠心不顧葉茯苓的反抗把相簿塞進她手裡,磕巴著說,“我……你們……咳……嗯……一,一家人,不,不用在我面前太,太憋著,一直憋著,不,不好。”
全家“……”
葉茯苓聽著左筠心的話,推開相簿的動作的幅度越來越小,到最後,放棄抵抗。
她看著左筠心那閃爍著靦腆的瞳孔,心裡對於不敢面對女兒離世這個事實的牴觸低了一些。
她拿過相簿,雙手顫抖著開啟,入目第一張照片,就是唐雅的單人照。
那是在特遣隊一角拍的照片,她沒有穿著裙子,但是打扮依然清新素雅。
第二張,唐雅和一個年輕帥氣的男人靠在一起,耳鬢廝磨,男人的手還摟在唐雅的腰上,動作親暱,那是她和左麟婚後的第一張合照。
第三張,照片裡依然有唐雅和左麟,唐雅的懷裡還抱著一個小嬰兒,小嬰兒白白嫩嫩胖嘟嘟的,穿著一身紅色的小棉襖,還戴著針織小帽子,表情有些呆,微張的嘴角還掛著一點口水。
照片的左下角還寫著一行小字——百日宴。
那是左筠心出生一百天時拍的照片。
繼續往後,一張張照片,左麟因為頻繁出任務待在燕京的時間越來越少,出現的次數也越來越少,但是唐雅和左筠心雷打不動。
照片的時間從96年開始,一張張,唐雅的面容越來越有韻味,年輕青澀的感覺在一點點消失,成年女性的風味在一點點展現。
左筠心也在成長,從嬰兒,至幼兒,再到童稚的年紀,五官逐漸長開,身體也開始抽條,面容稚嫩,但是不難看出,是個小美人坯子。
時間,在2o11年戛然而止。
2o11,十一年前,那年,左筠心十三歲,左麟犧牲;2o12年,左筠心十四歲,唐雅車禍去世。她在最童真的年紀,失去了和自己有著最深的血緣關係的人,失去了可以肆無忌憚依賴和撒嬌的人。
葉茯苓的視線越來越模糊,眼淚打在了相簿紙上。
啪嗒——
相簿應聲落地,葉茯苓一把把左筠心抱緊懷裡,失聲痛哭。
“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女兒啊——”
將近四十年,一個人能有幾個四十年?
葉茯苓固執了半輩子,相信自己的女兒會回來。
現在……算回來了嗎?
沒人能判斷這算還是不算,外孫女找到了,可是緊接而來的,卻是女兒早在十幾年前就離世的訊息。
四十年不曾相見,如今再見,白送黑,天人兩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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