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殿下被聖上責罰,生生捱了二十板子,渾身是血的被戰副將背出了太和殿。
這訊息如乘著風一般,只須臾便傳遍了整個皇宮。
主子奴才們都見怪不怪了,這宸王殿下自小便桀驁不馴,今日因“風流”被罰,明日又因“浪蕩”被打,當年頂著太子和上官家的風頭,求娶了上官晚音,也惹得聖上大怒,大家都習慣了。
只是這回是因為什麼,滿宮的奴才們打聽了一圈,竟是沒打聽出個所以然來,御前那些人的嘴還是很嚴的,除非他們想說,否則那就是張死人的嘴,估計鬼影司都撬不開。
有訊息相當靈通的也只打聽到蕭雲崢是為了自己府上的夏娘子。
奴才們便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哦……宸王殿下又因為美人兒捱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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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魁揹著蕭雲崢一路急行,呼哧呼哧的往宮門奔,還沒到宮門口,便迎面撞見了剛進宮的樓昭。
樓昭遠遠的便看見了戰魁那張黝黑的大臉,一臉的焦急,忙疾步迎過去,一偏頭便見蕭雲崢趴伏在戰魁的背上,擰著眉,臉色蒼白,整個錦衣的後背都被血浸透了。
樓昭一擰眉,沉聲道“怎麼回事?!”
“唉!殿下同聖上拌了兩句嘴,聖上讓打的。”
“嘖!你下的手?”樓昭斜睨著戰魁,又檢視了一下蕭雲崢的傷勢。
戰魁黑臉一紅,道“聖上不讓手下留情,我這……不也是沒辦法嗎?”
樓昭氣得踹了戰魁一腳,怒道“你個呆子!讓你打你就真打?!軍中那麼多刑罰的技巧,你不會?!”
這杖刑裡的門道多著呢!有如之前樓昭那般,外表看不出什麼傷,內裡卻神不知鬼不覺的打斷了骨頭的,也有表面皮開肉綻,內裡卻不傷分毫的,自然了,更有這內外兼傷的。
樓昭看戰魁那實誠勁兒,恐怕是把蕭雲崢打出內傷了吧!
“趕緊著吧!回宸王府!”樓昭幫扶著戰魁,兩人護送著蕭雲崢,忙不迭的往宸王府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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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宸王府,前院一通兵荒馬亂。
府醫急匆匆的趕來,檢視了蕭雲崢的傷勢,還好,萬幸沒有傷到筋骨,只是確實有些肺腑受損。
戰魁一聽,愧疚得無地自容,一張黑臉都皺到一起了,吭哧道“殿、殿下,末將……末將慚愧!要不,殿下您也打我一頓吧?!”
樓昭在一旁抱著雙臂翻白眼,冷聲嘲諷“打你一頓,殿下就沒事了?”
戰魁急得額頭直冒汗,“這可如何是好啊?!殿下不日便要領兵出征了!”
蕭雲崢趴伏在軟榻上,褪去了染血的錦衣,只著裡衣,雖後背火辣辣的疼,疼白了一張俊臉,可他仍努力扯起了唇角,闔著眼眸道“無妨!戰魁不必內疚,父皇就在眼前盯著,你也不敢放水啊!”
他越是這麼說,戰魁反而心裡越過意不去,只怪自己太耿直了,都不懂得變通的?!
府醫掀開蕭雲崢的裡衣為他上藥,一整個後背都在往外洇血,雖沒有大的破口傷,可刑杖的板子有巴掌寬,二十板子下去,整個後背全是傷,皮下都血紅一片,紫紅中滲出血來,單是看著都讓人頭皮麻。
只能慶幸戰魁沒可著一處打,否則非把蕭雲崢打殘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