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東珏王府早已投靠了倭寇逆賊?!東珏王簡直給祖上丟人!”
“東珏王,你的先祖曾為了抵禦倭寇戰死在了渤海海域,如今你竟然同倭寇沆瀣一氣,你對得起你的列祖列宗嗎!”
“呸!倭寇逆賊竟敢踏足我中原京都,簡直是不將我蕭凰王朝放在眼裡!”
蕭雲崢聽著九重殿中此起彼伏的叫罵聲,抬了抬手,制止住了滿殿的吵嚷。
他微眯眼眸,看著東珏王,喜怒不明道“東珏王這是何意?”
東珏王忙行了一禮,面色沉穩不見慌亂,拱手道“陛下容稟,微臣此番如此行事深知不妥,但此事還需陛下做主,微臣這才冒死帶著東瀛使者北上京都,親自面聖。”
蕭雲崢勾了勾唇角,沉聲道“說!”
東珏王微撩眼皮,瞥了眼端坐龍椅的蕭雲崢,一時也摸不透這位帝王的脾性,只得硬著頭皮道
“前些時日,渤海海域又經歷了一次海戰,我方雖勝,但亦是慘勝,傷亡慘重。陛下,渤海海域已經打了多少年了,沿海的百姓皆不得安寧,苦不堪言,難道還要一直打下去嗎?”
立馬有老臣忍不住了,臉紅脖子粗的嚷嚷道“是倭寇逆賊時常侵犯我朝海域,不將這起子小人打回去,東珏王是想如何?你莫要忘了,你們世族異姓王的職責就是鎮守邊疆,護疆土完整,保百姓安泰!”
“說得正是!北斗王次子也在,你問問北漠邊境打了多少年了!你再問問忠勇公,當年的南疆邊境是何等的戰亂,怎麼只你東珏王的領地守不住了?!”
蕭雲崢抬了抬手,再次制止老臣們的義憤填膺,似笑非笑道“東珏王繼續。”
東珏王深吸一口氣,面帶真誠道“陛下,朝廷年年下撥用於軍備的銀兩便是天數,尤其是渤海海域,海戰不同於6戰,船隻的整修、建造、耗損都是流水一般的銀子花出去,若能止戰言和,不只是對百姓,對朝廷亦是好事啊!”
“哦?東珏王的意思是要如何‘止戰言和’?”蕭雲崢挑了挑眉梢,好似當真好奇。
東珏王忙道“這位是東瀛特使——也是東瀛的相國,一郎大人,他此番覲見便是要將東瀛的國寶奉上,以表東瀛求和之誠意!”
“國寶?什麼國寶?”
那位自稱一郎的男子上前一步,躬了躬身,用蹩腳的口音說道“皇帝陛下,此女子便是我東瀛的國寶!”
蕭雲崢微蹙眉心,東瀛是拿不出像樣的東西了?
一郎瞅了眼蕭雲崢的面色,便知他在想什麼,笑了笑道
“皇帝陛下所有不知,此女生來便開了天眼靈智,能洞察人心,預言未來,得此女在手,便能提前預知天下大事,帝王若能得此寶貝,必能開疆拓土,再創不世之功!”
那女子慢慢地滑動眼眸,看向蕭雲崢。
蕭雲崢對上那雙黑黢黢的眼珠子,倏然朗聲大笑了起來,不禁調侃道“若真如東瀛相國所言,此女能預言未來,那麼請問,東瀛一次次的戰敗,她可提前預知了?若預知了,東瀛君主又為何會兵打一場必敗的仗??!”
一句毫不留情的嘲諷說得一郎有些尷尬,面色稍沉,配合那張青白病態的臉,莫名的透出一股陰鷙。
一郎沉出一口氣,道“皇帝陛下,此女離家時長日久,並未一直待在東瀛境內,是以這些年的交戰,東瀛與中原各有勝負,乃是兵家常事,不足為奇!但此女在東瀛名聲久遠,若陛下不信,大可去打聽!”
蕭雲崢笑道“打聽就不必了,東瀛此番的意思是要將此女進獻給朕,做什麼?入朕的後宮?”
說到後面,他都忍不住笑了出來,引得九重殿內的群臣們亦是鬨堂大笑。
一郎的面色由剛開始的陰沉逐漸變成了尷尬,遂惱羞成怒的看著周圍仰頭大笑的眾人。
黎風堂先憋不住了,朗聲笑道“即便你們倭寇逆賊口味變態,可你沒長眼?瞧不見陛下的後宮皆是何等的天姿國色?你拿著此等資質的女子想要入陛下的後宮,是做的什麼青天白日夢?!”
“就是!莫說我朝容歡皇妃傾國傾城,就連最普通的嬪妃都比這怪胎看著順眼,當真是井底之蛙,來我蕭凰王朝開開眼吧!”
“哈哈哈哈……”
聽著周圍此起彼伏的嘲諷譏笑聲,一郎緊繃著面色,怒瞪著蕭雲崢,道
“原來中原皇帝陛下竟是如此待客的?我聽聞中原有句話,叫‘兩國交戰,不斬來使’,縱然是對戰陣前,兩國來使都能平安來去,我此番入京都城帶著滿滿的誠意,沒想到竟會受此等羞辱!”
蕭雲崢擺了擺手,止住了笑聲,面帶微笑道“使者所言甚是,只是使者方才說了個笑話,架不住我蕭凰王朝的眾臣們很有幽默感啊!”
一郎擰眉怒道“陛下的意思是不願接受我東瀛的厚禮了?”
“此等厚禮,朕實在無福消受!”蕭雲崢手指點著桌案,笑道“再者,自打聖祖皇帝時,祖宗禮法就有規矩,外邦女子不得入後宮為妃,實在是拂了東瀛的好意!”
一郎邪邪的一笑,陰沉反問道“據我所知,貴國的容歡皇妃就是南疆公主,陛下又如何說?”
蕭雲崢笑意加深,不用他開口,文太傅便捋著鬍鬚悠然道“使者所言甚是,可惜使者忘了,南疆地界已納入我蕭凰王朝的版圖,容歡娘娘乃我蕭凰王朝的子民!”
段初年接話繼續插刀,看向一郎,笑道“難道使者的意思是……東瀛也要歸順我朝,納入我蕭凰王朝的版圖嗎?若當真如此,吾皇倒可以考慮考慮,留下你們這……‘國寶’!”
文太傅笑眯眯的點點頭,衝蕭雲崢道“陛下不妨修個什麼廟?將這個什麼‘國寶’供起來?”
朝臣們又一番鬨堂大笑,笑聲如一把把凌厲的刀,格外的刺耳。
一郎急喘著氣,當真是氣到了一般。
他懷中抱著的女子始終未一言,一雙黑黢黢的大眼睛到處看,好似感覺到了一郎的氣憤,抬手撫了撫他的胸口。
任憑堂上唇槍舌劍,南姬只靜靜地觀察著這詭異的二人,越看越是心下狐疑,擰緊的眉心就沒鬆開過。
一郎在那女子的安撫下漸漸緩下一口氣,沉聲道“陛下的意思是不同意言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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