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全闻言,脸色瞬间惨白,随即暴怒反驳道,“明明是你绑架我儿子,逼我伪造星象!你这疯狗怎么胡乱攀咬?”
“陛下!!”周全跪行着上前几步,眼底全是明显的慌乱,“老臣有罪,是孟道清用犬子性命威胁,老臣才伪造天象的啊!”
伪造天象?
此言一出,满殿惧是哗然,百官中有许多如申临风一般的新晋官员,他们年纪轻轻,不懂官场污秽,此时震惊得无以复加。
一个钦天监正使,一个内阁阁老,竟然联手伪造天象,鼓动民意,对帝王施压?
这…真是太出他们的认知了。
如此说来,压根没有什么妖星,宸妃也是冤枉的?
难怪孟道清一见到孟令仪,当场就改了口,这哪是什么忠心可鉴?分明是故意要置宸妃于死地。
孟道清冷笑一声,竟“呸”得啐了周全一口,“若非你怕我说出你勾结高昌的污遭事,怎么可能连亲生儿子都舍得交出来?”
他阴恻恻道,“你府中成箱的金银不是早就备好了?就等高昌来人救你,这才宁死也不翻供!也根本不怕下狱!”
周全彻底懵了。
这老贼竟将他调查得如此透彻?
“孟老贼!!”他突然暴起,拖着捆缚的绳索站了起来,脖颈青筋暴凸,
“你还敢说我?!柳斯案中你贪污赈灾银两,导致三州流民饿殍遍野!你府库里的金银,怕是比国库还厚!”
“你!”
“你什么你!你书房暗格里的东西都是证据!”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竟当庭撕咬起来,一桩桩、一件件朝堂秘辛被血淋淋扯出,听得满朝文武瞠目结舌。
偏偏此时孟令仪指着两人捧腹大笑,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微末微微侧目,余光与赵晏相接。
两人眼中皆是一片心照不宣的冷冽笑意。
真相大白,已不需他们再多说什么。
帝王拉起她的手,微微皱了一下眉,仿佛在嗔怪,为何不提前告知于他?害他白白担心一场。
微末冲他眨了眨眼:臣妾也想说,但是没机会。
“陛下!”周全突然扑跪在赵晏脚边,打断了两人的思绪,
“老臣糊涂,竟被孟道清胁迫,犯下滔天大罪,险些害了宸妃娘娘,可勾结高昌之罪,老臣绝不敢认,望陛下明查!”
孟道清见状,也一个箭步冲上前扑跪下去,“陛下明鉴!老臣也是此刻才知,根本没有什么妖星,这一切都是周全怂恿,他儿子也好好留在府中,根本就没有绑架一说!”
赵晏揉了揉眉骨,轻声一叹,似是十分痛心,“两位都是我栖梧功在社稷的老臣……”
周全与孟道清齐齐抬头,眼中迸出强烈的期冀。
果然,新朝未稳,这个年轻的帝王根本就不敢妄动,对吧?
“可惜。”谁知赵晏忽然话锋一转,眸子也阴沉得可怕,“二位目无君上,不但犯下欺君之罪,且通敌叛国,实在不可饶恕。”
什么?
孟道清不敢置信的想要开口,赵晏却并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