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叫聲此起彼伏,落在沈茯耳朵裡,這就是這世間最美妙的樂曲。
空中的容衍全程閉著眼睛,但是那些慘叫聲接二連三地湧入耳朵裡,他皺起的眉頭就沒舒展下來過。
沈茯這才突然想起容衍來。
收回魔氣,容衍從空中降落。
“這事兒我也做絕了,你口中的造物主什麼時候來?我自在這兒靜候佳音。”
“不過在此之前,就勞煩你陪我去鬼族一趟了。”
有些賬,得親自盤算。
沈茯看了眼仲璧,仲璧非常自覺地用魔族鎖鏈綁住了容衍,“好心提醒你一句,這個東西只有我們能解,你越掙扎它就會捆得越緊。而且,它還吸血。所以你最好還是老實點,畢竟我家殿下現在還不想殺你。”
綁好之後,仲璧把鎖鏈的另外一頭給了沈茯。
“這一邊已經做過處理了,不會磨到你的手。”
說完還是有些不放心,又再檢查了一遍。
“實在不行,我陪你去吧。”
“不用,你們好好的在這裡給我收拾殘局,把所有的事情都辦妥當了。”
“好。”
這鎖鏈捆的人很不舒服,容衍下意識掙扎了下,結果鎖鏈開始收緊,很明顯的感覺到血液在流失。
“仲璧剛剛跟你說的是廢話?”
“太緊了,不舒服。”
“奴隸可沒有資本挑三揀四。”
容衍“……”不是很想繼續溝通。
到了鬼族入口,他們確實做了點防護的準備,因為她現在已經不能像之前一樣大搖大擺進去了。
“你說如果我現在在外面把你打死,他們會選擇救你嗎?”
容衍看向沈茯,面無表情的吐出兩個字“不會。”
“這麼不相信你和莫何的友誼?”不等容衍回答,沈茯又開始自顧自嘲笑“那也確實不能相信,畢竟,他可是一個野心極大的鬼王啊,又怎麼會把你放在眼裡?”
“你不用在這刺激我。”容衍情緒沒什麼波動,於他而言,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靠得住的朋友。只有牽扯到相互間的利益,才能夠維持一段比較平和的表面關係。
“我只是實話實說,並沒有刺激你。”
其實從另外一個層面上來說,容衍的性格和她很像。
如果不是出生在不同的種族,有著不同的立場,他們或許不能成為朋友,但一定能無話不談。
“其實我也挺好奇的,那三個人到底給這位鬼王殿下灌了什麼迷魂湯?能讓他不惜對你這個千年來的朋友出手。”
“如果說只是為了未來的世界裡沒有我興風作浪,那大可不必,畢竟我也看不出來他居然還有這種濟世之心。”
“他確實沒有濟世之心。”
容衍和莫何相處多年,以前的日子太平,偶爾一起品茶賞花,或者是下棋對弈。容衍曾經確實以為他們都是安於現狀之人,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麼變了。
又或許是本來就是這樣,只是隱藏的太好。
就好像是他自己,他也以為他應該要做一個守護天下守護人族之人。
可是真到了這種時候,他卻動也不想動,不想摻和其中。如果不是因為當初的約定,他一開始就把自己摘出去了。
“既然如此,說不定我也能和他做同道中人。”
沈茯右手不自覺地摩挲著劍柄,“只可惜我這個人剛愎自用,不喜與他人共享野心成果。一山不容二虎,他註定要成為身死的那個。”
魔族可不用過奈何橋,死了便是死了,所以莫何拿捏不住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