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這麼久，哪怕是天天看著沈茯頂著這張青銅獠牙面具的臉，儲曲也還是沒能習慣。
他家殿下的品味吧……越一言難盡了。
特別是，有時候晚上都突然頂著面具出現在你房間，一睜眼就是噩夢啊。
“殿下，我們能不能打個商量？”
“不商量。”
儲曲不放這個屁，沈茯都知道他要說什麼。
回過頭，沈茯摸了摸冰冷的面具，“不好看嗎？我挑選了好久的。聽說現在的小孩子膽子都特別小，看見這種都會大罵妖怪。”
儲曲嚥了咽口水，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說。
“好看是挺好看的……但這種青銅材質的吧它一般都特別重，殿下你頭不累嗎？”他看著都累。
“你要是能把說這麼多廢話的心思放在辦事上面，也不至於我親自來。”
儲曲自動閉嘴。
物是人非，沈茯和儲曲第一次踏足人族時，街道都是繁華熱鬧的。
現在，只剩滿目瘡涼。
“我們從這座城旁邊的那條小路進去，就能夠到那種村上鎮上了。”
儲曲拿著手裡破爛不堪的地圖開始尋找路線，卻現沈茯根本就不按照路線走。
只看見她雙手背在後面，心情好了就隨便選一條路，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來觀光的。
儲曲收起地圖跟了上去，沈茯選的這條路比較難走，再加上應該是之前連綿陰雨，這路上的泥濘全都是溼的，上面還有許多雜亂無章的足跡。
“這足跡已經很凌亂了，但不難看出是小孩子走的，殿下小心！”
沈茯哪裡走過這種路，一個踉蹌差點摔著，儲曲趕緊扶住。
“這裡的路太難走了，不然我們直接施法過去吧？”
“不用。”
沈茯繼續往前走，裙襬已經被濺起來的泥水弄髒，鞋子也快溼了。
儲曲嘆了聲氣，快步走過去把沈茯打橫抱起來，逼迫自己忽略沈茯要殺人的眼神，“冒犯了，殿下。”
等淌過了那一段比較難走的路程，儲曲才把沈茯慢慢放下來。
“儲曲，你現在膽子越大了！”
“冒犯了殿下，儲曲罪該萬死。”
沈茯冷哼了聲，沒再計較，隨手用了個清潔術將自己的裙子和鞋子弄乾淨。
“繼續往前走應該有人煙。”
當年只是滅了所有城中人，卻忽略了還有一些生活的很平常的人族。
確實罪不至死，但現在想來，容衍如果要躲，那麼成為普通人隱居山野是最好的選擇。
“趕緊回去吧，聽說最近妖族在肆意虐殺獵物，看到人族了也是眼睛都不眨就把人殺了。”
“世風日下，妖族現在在魔族的庇護下，比之以往更加囂張了。”
“這讓我們怎麼活得下去啊……”
他們這個村子裡的人以打獵為生，以往都會弄點獵物的皮毛賣給城中世家貴族，然後再將皮肉掛去集市售賣，生活也就沒那麼難熬。
但現如今這世道，自身的溫飽都只能靠捕獵兔子這類小動物活著，更別提好好生活了。
兩個獵人一邊感嘆一邊收拾東西準備回家，“特別是這天氣，越猜不透了，陰雨連綿的，把人都整的疑神疑鬼。”
“就我家那婆娘，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天天就盯著家後山那片竹林看，硬是說看到了什麼神仙。現在哪還有神仙？要真有，也沒看見來救苦救難，指不定都自身難保。”
“你說起這個，我倒是想起來，那片竹林這幾年確實詭異得很。明明沒人住也沒房子，但我偶爾還真能看到炊煙升起。”
“你肯定也是出現幻覺了！”
“應該是吧，這雨天確實令人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