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衍放下手裡的碗,下一刻直接扯住了沈茯的頭往後拽,逼迫她仰頭看著自己的眼睛。
“希望你是真的懂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幾個字的意思。”
沈茯笑了笑,哪怕頭皮是麻的疼,“當然。”
容衍這個樣子挺瘋的,和她之前的鬼樣子相差無幾。
這麼一說,她突然對他有點興趣了。
這個興趣,不止侷限於互為對手的身份。
“你說你,頂著這麼好看的一張臉,不憐香惜玉一點多可惜。”
“憐香惜玉,你?”
容衍嗤了聲,鬆開了抓住沈茯頭的手,然後學著沈茯之前的樣子,拿出帕子一遍又一遍地擦自己的手。
“憐香惜玉這四個字不是這麼用,儲君殿下還是多讀些書吧。”
沈茯也不惱,畢竟像這種一來一回的拉扯,誰要是生氣了誰就輸了。
“對付我自然不用憐香惜玉,但萬一你以後遇到了需要憐香惜玉的人呢?做人平時還是要表裡如一一點,不然到時候可改不過來了。”
“這就不勞煩儲君殿下操心了。”
容衍看了眼沈茯手上的鎖鏈以及她手腕處的勒痕,不知道為什麼,他現在心裡居然冒出了想要狠狠控制住她手腕看她哭泣的樣子的想法。
或許,魔族也有魅惑人心的本事。
“沈茯。”容衍這回不陰陽怪氣地稱呼儲君殿下了,“我們試一次?”
“嗯?”
沈茯尾音剛翹上去,雙手就被狠狠拽住舉過頭頂,容衍手的力氣加上鎖鏈因為重力碰撞讓沈茯吃痛地叫了聲,伴隨著鈴鐺的聲音,在封閉的密室裡顯得格外旖旎。
容衍低笑,“還沒開始呢,怎麼這麼大反應?”
沈茯直接翻了個白眼,掙扎了下,現沒有效果之後乾脆躺平儲存力氣,“不是瞧不上我?現在對著我能下嘴了?”
光風霽月的君子,倒也不過如此。
“只是覺得,一直關著你也挺沒意思的。”
“所以精/蟲上腦了?”
沈茯說話向來不懂得拐彎抹角,有話就說,經常能把人弄的說不出話。
容衍沒有反駁,輕笑道“你都要這麼想了,那我不坐實,豈不是逆了你的心願?”
暴風雨總是來的很突然,伴隨著震懾人心的電閃雷鳴。
瓢潑大雨打在身上,沒有雨傘,豆大的雨滴也都成了令人察覺到疼痛的利刃。
都說夏季的雨帶著點溫溫熱熱的感覺,淋在身上,又舒服又有點黏膩。
又說夏季的雨短小而不持久,下過一陣就不會再下了,但今天這場雨好像格外反常,一直持續到深夜也沒有要停下來的趨勢。
雨打芭蕉,芭蕉葉都溼漉漉得抬不起頭。
禁谷欠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仙君,一旦開始,好像就很難停下來。
容衍修長的手指掐住沈茯的脖子,逼迫她看著自己,帶水的眼睛迷迷濛濛的,就像是屋外被雨水摧殘的芭蕉葉。
“儲君殿下平日裡打仗可不是這個體力。”
沈茯哪怕沒有了力氣,但還是忍不住回嘴,“可能是你讓我提不起興趣吧,自然而然也就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