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恩领旨,朝堂公卿望着前方期颐老者,心头一阵苦涩!
今日过后,大夏任何世家的忠孝仁义,奸邪叛逆,皆在其执笔之下!
但其中亦有面色涨红之辈,身正不怕影子歪,此番亦是家族流传千古,受世人敬仰,如何能激动?
恍惚间,那些虚无缥缈的坚持与道理,在此刻已经具象化!
待下朝回到宅邸宗祠,那份香火亦是燃得坦然
攥着圣旨的大祭酒,望向一旁的李纲,轻笑道:
“李相公,对于河谷之事,老朽也有几分思量,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纲闻言,面露苦笑,
“先生莫要取笑弟子,与先生面前弟子哪里能当得相公二字,还请先生不要羞臊弟子了!”
郑玄见此,微微颔,缓缓道:
“原来你也知道何为羞臊,老朽还以为你斩了七情,断了六欲呢!”
言罢,便看向景平帝,
“陛下,河谷之事,老臣也想言语几句!”
景平帝见此,亲自挪动大椅面向群臣,继而相扶落座!
顷刻间,商议军政之所的宣政殿,俨然一副儒门大儒讲经之态!
数息后,这位历经四朝的百岁老者,缓缓道:
“老朽于二十有八,方才蒙惠帝青睐,点了个二甲第七名!”
“人生四大喜,金榜题名啊,现在老朽不怕诸位笑话,那榜下捉婿的场面还历历在目!”
三言两语,瞬时惹来殿中公卿一阵嬉笑!
文武两班,皆有科举!
此间除三两荫补,皆是有功名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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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无数寒暑苦读后寒门子弟,那份中榜后的喜悦,便是位极人臣的今日,依旧能清晰想起!
随着笑声消散,郑玄继续道:
“而老朽中榜之前,却不过是一名小吏,一名在望北城梳理军械粮草的小吏!”
“那年老朽一十九岁,随军押运粮草,本是安生活计,可可却是遇到马匪追击流民!”
“七八流民,两列板车,男女老幼,瞧着像一家子!”
“不过数息,几支弩箭后,便仅剩下一对母女,妇人怀中的孩童不过四五岁,吓得哇哇叫!”
“待军卒赶至身前,马贼早已逃跑,母女瞧着老朽等人瞧着”
“那道眼神老朽至今无法忘怀,也无法描述!”
“随后更让人惊愕的则是,她竟然取出腰间剪刀,戳向怀中的女娃,未待老朽回神,她又戳向自己脖颈!”
“时至今日,老朽依旧记得那妇人最后的言语!
“‘这世道啊,下辈子,俺不来受罪了!’”
迎着殿中惊诧,这位大夏读书人的领袖颤巍巍站起身,略显浑浊的双目闪过一抹雾气,
“修身立德,经世济民!”
“我我读的都是什么书啊”
言语落下,宣政殿内外,一众公卿皆是低头躬身,
“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