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月却微微俯身。
“不劳烦世子,我夫君还在。”
他们二人紧握的双手,却迟迟不曾分离。
倒是有几分羡煞了旁人。
就连太子也开口打趣。
“父皇前些日子还问起你这婚事,本宫当时还不知该如何回话,如今便是知道了……”他顿了顿,“这分明就是郎情妾意,好不快活。”
怜月低着头,在夜色之中掩盖了自己眼眸处的几分羞愧之意。
实则心里却是欢愉。
他看着面前的女子,眼眸之中也闪过几次异样。
“我夫人年少不谙世事,可经不起太子这番挑拨。”
他一副犹如老鹰护小鹰般的模样。
“今日天色已然不早,无其他事,我便带着人先行回去。”
太子点了点头,又接过一旁工人递过来的披风。
“如今夜间还有些凉,刚瞧着你衣着单薄,怕你生病,特意让人给你取的。”
一国太子,如此尊贵之身,却记得为他先取衣衫。
还真是情深义重。
他转动轮椅的轮子换了个方向,随后扯了扯怜月衣袖。
“先回。”
怜月点了点头,与太子几人告别后便权当刚才那不过是一场小插曲转身离去。
而不曾将怜月带回的庄玉妗却惨了几分。
贵妃看着跪在地上的她,眼眸之中都满是怒意。
“看起来世子妃也不过如此,竟连自家妹妹都无法规训。”
庄玉妗跪倒在地,实在没想到那病秧子身后竟有那么多人相互。
“贵妃娘娘恕罪,臣妇并未想到妹妹竟然能与太子……”
贵妃原本一脸怒气,听见庄玉妗提及太子,又一时眉飞色舞了起来,
“你把话说清楚,你妹妹与太子如何?”
庄玉妗支支吾吾最后只憋出了一句。
“臣妇看太子与妹妹倒是有些亲近,盖子更对其百般照顾,臣妇不敢得罪太子,才只能眼睁睁看着妹妹离去。”
太子。
宋无忧生怕引火上身,就连忙为其辩解。
“或许是一时看走了眼,怜月身份卑贱,如何能得太子气重,您千万莫要听信谗言。”
贵妃看着宋无忧,却没在说话。
过了半晌摆了摆手,让他们夫妻二人先行离去。
在回府的轿子上。
宋无忧看着庄玉妗。
“你真瞧见太子与她……”
庄玉妗低着头,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妾身不敢乱说,世子便权当妾从未说过那样的话。”
他一听见人说这般言语,但一颗心全都化了水。
“好妗儿,为夫刚刚不过是怕贵妃娘娘责怪于你,他会说那样的话,你与为夫说,是真的瞧见了。”
她点了点头。
“甚至太子还特意命宫人娶了衣衫,那衣服如今就披在怜月身上,宋郎若是不信,不如去瞧瞧。”
她看得清晰。
太子的衣衫是一开始披在宋鹤眠身上,可后来却被宋鹤眠让给了怜月。
此刻应该还在怜月身上。
马车一前一后的停在侯府门前。
通过马车的窗户,宋无忧确实看见了怜月身上的那件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