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动的是私刑,分明是你二人纵子行凶的家法。”
“家法应当赵家人来行,姑母你早就嫁了出去,有何权利动赵家的家法。”
“谁说是我动的你们赵家的家法,我明明是替你们祖父动的。”
赵琳说着,示意丫鬟把赵老爷委托她处理家事的文书在众人面前展示一下。
上面白纸黑字,有签章,有手印,不会有任何人想到,那是赵琳伪造的。
就算想到了,也无从辨别。
赵琳临摹字迹的功夫,是当年在西北时就开始练的,为的是冒充漠北的细作回信。
如今一过许多年,赵琳敢说,除非自己承认,否则没人能揭穿他。
众人看着那熟悉的笔迹,心中虽有不解,但也都明白,赵琳是做了万全准备来的。
她一个嫁出去的侯夫人,在娘家动刀动棍,是可能会被御史台参,传出去也可能于名声有损。
但有了这份赵老爷“亲笔”写下的委托书,赵琳不占十分理,也占八分情。
赵永鹏不知想到什么,对赵琳说:“赵氏家法是板箸,你这是鞭刑,还敢说不是动用私刑,且我父亲为赵家嫡长子嫡长孙,祖父有何故不请他主持家事,非要请你一个外嫁的妇人。”
“不是说了吗?凭你姑奶奶我打遍族里无敌手,忝居赵氏一族长老之位,教训你一个区区后生,根本不在话下。”
“不过你的话倒是提醒我了,赵氏一族的家法是板箸,不是鞭子。”
“来人,给他夫妇二人换成板箸,每人杖责五十,叫他儿子跪到跟前看着,以后莫要再干推人下水的事。”
“是!”
不及赵永鹏惊讶赵琳是赵氏的族老,也不及他反抗赵琳将三十鞭刑换成五十板刑,人已经被拉到行刑的凳子上,任他再怎么挣扎,也无用。
赵琳手指微微勾了勾,赵永鹏的生母庞姨娘,和她另两个儿女就得了自由。
“老爷,五十板子可是要人命的啊!青哥儿年纪小不懂事,也已经道了歉,大公子家的也原谅了他,何故再要五十板子啊!”
“从来没有哪家的宗族是女人做长老的,五姑奶奶分明就是信口雌黄,老爷你说句话啊!”
赵琳将一块玉牌挂在指间。
“看仔细了,这确确实实就是赵氏一族族老的凭证,要我拿到你跟前,让你仔细瞧瞧吗?”
庞姨娘不说话了。
她哪认的什么凭证不凭证的,只是这么一反驳,哪想到赵琳真有对策。
“老爷。”
庞姨娘跪行到赵明泽跟前。
“一日夫妻百日恩,我虽不能和老爷称为夫妻,但也是和老爷过了半辈子的人,老爷怎么能看着别人如此作贱我们,妾身虽上不得台面,几个孩子也是庶出,可也不该这么被人为难啊,如此大庭广众,往后让孩子如何做人啊。”
“还要青哥儿看着他父母挨打,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不如让妾身替了他们,一百板子死了干净,也不为难老爷了!”
“姨娘!”
“姨娘!”
“姨奶奶!”
一群人叽哩哇啦的声音,吵得赵琳耳朵疼。
赵琳一个呼吸,这群人的嘴马上就被堵了。
“老子放开你们的嘴,是让你们好好说话的,不是让你们对着姑奶奶的耳朵乱叫的,再让我听见你们瞎喊,我就一碗药,毒哑了你们。”
“放开他们。”
方才突然出现在人前的丫鬟和护卫,又瞬间站到了众人身后。
赵琳摇了两下扇子,压住心里的火气,对庞姨娘说道:“小嫂子你既然开了口,我没有不成全的道理,何况养不教,父之过,说的也有你。”
“鹏哥儿和青哥儿两个有这歹毒的心思,离不了你的教诲,你且上去和他们一起挨着,也算赎你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