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去?”
“去找母亲。”
“我也去。”
姐妹两个死皮赖脸的围在孟弦月周围,她巡街,她们就当打手,她熬汤,她们就递碗,她送人投胎,她们灌人喝孟婆汤,完了告诉孟弦月:“看我们多好。”
“到时候我们从父亲母亲那里回来,还能帮你干活。”
孟弦月看着两个能干的小姑娘,确实陷入了沉思。
“是不是心动了?”
“那就把我们留下吧。”
两个姑娘一左一右,极尽可能的展现自己的乖巧,以让孟弦月把她们留下。
“那你们留下,到时候你们的孩子过来,你们是不是也要把他们留下?”
“不会的。”谢兰青举着手指保证。
谢兰若也说:“他们不是我们生的,到时候肯定会和长姐和大哥一样,有不得已的分离,和必须要续的因果。”
“你还挺懂嘛。”
谢兰若笑了笑,说:“我们到时候肯定会非常痛快的把他们送走,不给阿娘再找一点为难。”
孟弦月看着难得会露出笑容的谢兰若说:“你这样,会不会太无情了些。”
“当鬼差不就是要无情吗?你看二哥,他一听说回来还能看见你和阿爹,立马就把珩哥儿扔下了,连他夫人投哪了他都不问一句。”
谢兰若看一眼叶知珩,对他说:“你真可怜,没爹没娘的。”
“姑姑,你这就扎心了。”
“重点是你祖母,她最扎心,你看我们都求她多长时间了,也不见答应。”
叶知珩煞有介事的点点头,说:“姑母说得对。”
孟弦月笑一声,离开几人耍宝的地方。
谢兰青赶紧追上。
“二哥都有办法,我们肯定也是有办法的,对不对?”
“还有三哥,人家可是看你不开心,冒着大雪都要去找你的人,都烧了还记着你不开心,你忍心把他撵走吗?”
“你给他分果子吃,你自己吃六个,你给他吃两个,他都没有说什么,你忍心把他撵走,让别人亏待他吗?啊?”
谢兰青细细数着孟弦月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可那是“赵琳”最舍不得的。
“你知道,我三姐和我四姐去哪里了吗?”
谢兰青愣了一下,问:“去哪里了?”
“没去哪里,我三姐是我,我四姐也是我,每回转世,我都会将魂魄一分为二,或为三,或为四,或一起出生,或前后出生,或出生在同一个地方,或出生在不同的地方,所以你说的,只是我的一部分,是我快三千七百年的岁月里,短短的七十年而已。”
谢兰青抓着孟弦月的手,缓缓松开了。
恰好此时有信传来,孟弦月抬手接了,便走了,连头也没回过。
谢兰青就那么倚着门框,慢慢滑下去,再也没有哭。
谢兰若坐到她身边,和她一起看着孟弦月离开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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